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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
一间阴冷潮湿的石室,四壁没有窗户,便是门,都是密不透风的铁门,唯有铁门上开了个半尺见方的小口,那个大小,连小窗户都算不上,不过是给这石室里的人存一口气用,以免在这石室里无法呼吸而死去。
石室四面墙上各挂着一把火把,沾了猛火油的棉布烈烈燃烧着,火光映在石室四壁,却让这石室看起来愈加阴暗。
石室的四面墙上,除了挂着火把之外,还挂满了各种刑具,其中一面墙前,还放着一只炭盆,盆中炭火红烈,燎着火星子。
而在红烈的炭火下,插满了铁烙,细长的铁棍前头,那一寸大小的铁烙正烧得通红。
石室顶面钉着一个巴掌大的轮轴,轮轴上挂着一根粗韧的麻绳,麻绳一端绕在钉入墙壁的一根女子小臂粗细的木棍上,打折死死的结,而麻绳的另一端,则是捆在一个男人的双手手腕上。
只见男人双手被麻绳高高吊起,以致他整个人便也因此而呈吊挂着的姿势,他似乎没有气力,动弹不得,是以整个身子挂在半空中轻轻摇晃着,捆住他双手的麻绳成了他如今“立”着的唯一“支撑点”。
而这男人,身上竟一丝不挂!如一个死人般被吊挂着,若非他心口在跳动,怕是说他死了,也无人不信。
不止如此,男人*的双脚下,还放着一块浇筑满倒刺的铁板,只要他稍有挣扎,他垂着的双脚便会被脚下的倒刺划破,他若是想要好好地将双腿厅子站立在地,铁板上的倒刺便会将他的双脚钉穿!
男人有着小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膛,笔挺的鼻峰,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看起来阴阴冷冷,总似带着一种阴佞感,此时腥红如血。
而他*的胸膛上,似有两条线埋在他的皮肉之下,由心脏朝手臂方向延伸出,一直顺着手臂蔓延到双手掌心,与原本叶柏舟身上的那两条“线”一模一样,不过,却又不一样。
因为原本叶柏舟身上的那两条“线”,是红色的,而男人身上的,则是黑色的!
这个男人,竟是……太子卫骁!
他那双腥红且带着阴佞与狰狞的双眼,此时正死死盯着眼前的方向瞧,眼眶大睁着,似要将捆着他双手将他吊挂起的麻绳挣脱开而往前扑去,似乎他所看的地方,有能让他冷静眸中血色褪去有能让他满足的解药。
奈何,不管他如何想,如何想动,他都还是死死地被麻绳吊挂在那儿,挣扎不开,唯一得到的,就是脚下的铁铸倒刺划破了他的脚趾尖,在上边留下了一颗颗殷红的血珠。
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因为,他的半根舌头已经被叶柏舟削掉,掉在了东宫寝殿的那一堆血水里。
然,他身虽不能动,他的心,却是跳得愈来愉快,死寂的火光下,甚至让人清楚地看到他的心口在剧烈起伏,而他的心口起伏得愈烈,他的神色就变得愈狰狞,狰狞着想要得到他所看着人。
而他所看着的方向,所看着的人,除了以如毒药一般深入他骨髓的叶柏舟,还能有谁。
阴冷潮湿的石室里,除了卫骁,还有叶柏舟,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长情。
只听长情冷冷道:“可用我帮你?”
“不必。”叶柏舟如往日一般淡漠,他冷眼看着吊挂在眼前的卫骁,与长情面上一般,瞧不出什么神情。
“那我走了。”长情一个字不多说,转身走出了石室。
厚重的铁门外边,依旧阴暗潮湿,不见寸光,人每走一步,所发出的脚步声都会在这阴冷的走道里回响。
这个地方,建于地下,所以才会阴冷潮湿没有窗户不见天日,因为但凡被带到这儿来的人,他们的身和心,都早已不需要阳光,而只适合阴冷与潮湿,他们往后的日子,将永无天日。
石室里,叶柏舟冷漠地看着卫骁,看着他身上那已经变为了深黑色的血线,而后慢慢走到了烧着铁烙的炭盆前,拿起来其中一根已经烧得通红的铁烙,转过身来后一言不发便将那通红的铁烙烙到了卫骁的左胸膛上那点小小的凸起上!
卫骁身子猛地一抖,如被锋利的尖刺蛰到似的,身子僵硬着颤抖着,瞳孔大睁,脸上冷汗直流,断了舌的嘴大张着,似要喊叫,喉间却只发得出只有近在他面前的叶柏舟才能听到的沙哑声。
只见叶柏舟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铁烙在卫骁胸膛上用力搓了搓后将其“当啷”声扔到了地上,还不待那声音在空荡的石室内消散,他的手,已经拿起了炭盆里的第二根铁烙,同样烙到了卫骁的胸膛上。
只不过这一次是右边胸膛,依旧是上边的那粒小点。
火光映在叶柏舟冷漠得好像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眸里,仿佛他心中的所有耻辱与恨意在烈烈燃烧,他手上那将烙铁在卫骁胸膛上用力旋转搓擦的举动,看得出他有多恨卫骁胸膛上的这两点东西,是以非要将其磨平不可。
卫骁疼得浑身痉挛,额上面上冷汗如雨下,可——
他却笑了。
他竟在这个时候微微扬起了嘴角,看着面上冷漠实则内心早已不能冷静的叶柏舟,轻轻笑了起来。
似嘲讽似高兴又似满足一般的轻笑,仿佛他什么苦痛都没有在承受似的。
只见叶柏舟将手中的铁烙扔开,而后将炭盆里的全部铁烙一把抓进了手里,紧着将其……同时朝卫骁双腿之间烙去!
但,就在铁烙要烙到卫骁双腿之间的时候,叶柏舟突然停住了手,而后将手中通红的铁烙一一烙到了卫骁的大腿根上,烙完之后直接松手,让那还有温度的烙铁直直掉落到他的脚背上,灼烧他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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