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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的指示?皇上,还是三公主?”遗玉扭头看向一脸为难的杜若瑾,“不方便说就算了。”
不等杜若瑾松一口气,又自顾分析道,“看来皇上真的病的很重。”
“。。。。。。”杜若瑾撇开目光,总觉得在她那双清明的眼睛中无所遁形。
“其实你们多此一举了,”遗玉嗤笑一声,“王爷根本就没打算谋反。”
李泰的心气之高,怎愿做个反贼,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不动声色将一个个竞争者踩在脚底下,不过是为了有一日能正大光明地接替那个位置。
在这一点上,谁都没有她看的清楚。
“我们是——”
“不过你们这样逼他,说不定他会改主意反了呢。”
“。。。。。。”杜若瑾沉了口气,压住忽上忽下的无力感,道:“我知道这样做对魏王不公平,可是长安经不起战乱,哪怕是一点可能。”
“昨夜偷袭王府的是太子,派刺客到大明宫去的也是太子,怎么你们都没防着他呢?”
“这——”杜若瑾语塞。
“好了,不要说了,”遗玉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若真是为了长安的安定,我劝你最好是将我原路送回去,王爷刚刚立下大功,又平息了一场宫变,你们这样防贼一样防着他,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在,何况他心高气傲,怎堪你们一再欺压。”
遗玉心里有气,怎么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要拿她来威胁李泰,把她拎来拎去的,当她是什么。
“抱歉。”杜若瑾闷声道,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
“呵呵,杜兄是块石头,你劝他,不如劝我。”
一声笑,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马车不知何时在路边停了下来。
遗玉扭头看着车外探头的人,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惊喜等在后头。
“今天是什么日子,莫不是家家都揭不开锅,做王爷的都和国公爷一起当绑匪来了。”
“哈哈,”李元嘉又笑,拍了拍杜若瑾肩膀,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杜若瑾有些迟疑,他是觉得由自己亲自看护遗玉比较妥当,但在李元嘉的笑容下,又不好拒绝。
遗玉也不想让杜若瑾离开,毕竟比起李元嘉,她还是觉得杜若瑾比较好糊弄一点,没准被她说动,就放她走了,她更不想让李元嘉留下来,因为觉得这人不好对付。
可这里不是她说的算,杜若瑾最终还是下了车,换了李元嘉上来,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
“轩德,是我们不对,你让着她些。”
李元嘉点了下头,放下车帘,等马车跑起来,才收起一脸的笑容,盯着遗玉认认真真地观察起来。
遗玉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蹙眉道:“韩王自重。”
“七日前,京中并无李泰立功的消息传来,你是怎么知道他打了胜仗,是他送了信给你?”
遗玉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没有送信给我,我那时也不知道他打了胜仗。”
“你若是不知,为何会有恃无恐地回京。”
“有恃无恐?若不是平阳公主相助,我也不敢冒然回京,你也知道,文学馆还有《坤元录》是王爷的心血,我怎能看它付诸东流。”
李元嘉轻轻摇了下头,抬手指了指额头,“这里和你一样,都不是摆设,皇姐回京,是因为皇上事先嘱咐,你去找她,并非偶然,我现在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样逼的太子先动手。”
听见这番质问,遗玉心中暗惊,不知是哪里露了马脚,会让李元嘉这个局外人看出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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