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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庆只得苦笑一声,深施一礼,“那卑职就领情了。”
杨昭回头对shì卫们一挥手,“你们去把马收了,让秦先生按十倍市价付钱,不可耍赖!”
一群shì卫早就看中了这群良马,他们大喜,纷纷上前牵马,一名随驾的中年文士上前对胖鱼等人道:“你们跟我去取钱!”
三人向杨元庆望来,杨元庆点点头笑道:“去吧!”
三人欢天喜地跟去中年文士先走了,杨元庆见康巴斯浑身是血,他眉头一皱,又对杨昭道:“我那名粟特手下被贺若府打伤,能否请殿下找医生看一看。”
杨昭微微笑道:“这个没问题,我王府有最好的太医,杨将军请跟我回府上一叙。”
杨元庆欣然点头:“那就打扰殿下了!”
杨昭的马车调头,缓缓向北而去,杨元庆骑马跟在杨昭车旁,他忍不住问道:“殿下,卑职听说圣上病重,殿下怎么不去仁寿宫?”
杨昭脸sè黯然,“我从洛阳赶回京城,就是要去仁寿宫,我先回府是要带上三个皇重孙。”
停一下,杨昭又道:“杨将军不如跟我同去,圣上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几次对我们兄弟提到你,你也去最后看看他老人家吧!”
杨元庆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我愿意跟殿下一起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南阳郡主杨沁芳好奇地问:“我感觉杨将军好像和贺若锦有滔天仇恨,这是为何?”
她一直想知道,杨元庆为什么下手那么狠辣,不仅斩断贺若锦一只胳膊,还打断他一条tuǐ,几乎将人置于死地,他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杨元庆本不想说婶娘和妞妞之事,但他知道,南阳郡主很可能会把此事告诉萧妃和太子杨广,如果只是轻描淡写说别的事,这会让杨广和萧妃反感自己,认为自己的狠毒残暴之人,必须要通过南阳郡主,让杨广了解实情。
“我和他确实有滔天之仇。”
杨元庆便将他和贺若家之间的仇怨,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昭和南阳郡主,没有一点隐瞒,杨昭这才知道他和贺若府之间原来从小便有仇怨,难怪杨元庆下此狠手,杨沁芳忍不住恨恨道:“我早就听说贺若三虎被称为京城一霸,天下脚下,竟敢如此目无王法,欺压良善,依我看,当杀他们向京城人谢罪!”
杨元庆没想到郡主竟如此评价贺若家,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他连忙谢道:“多谢郡主为卑职直言。”
杨沁芳却摇了摇头,“杨将军,你虽有情可原,但出手太狠辣,我也并不赞同你的行为,你应该报官,让朝廷法度来惩处他,不仅是你的sī怨,还有无数被他们残害的民众,也应一并算帐。”
杨昭却笑道:“王妹毕竟是女子,心中总是不忍,却不知恶人当以恶报,我却觉得杨将军勇烈果断,以直报怨,是大丈夫本sè。”
杨昭现在要笼络杨元庆,处处替他说话,杨沁芳也感觉到兄长有点言不由衷,兄长从来不赞成sī刑,若是平常,他会说应交给官府处理,现在为何又赞成?她刚要再反驳,旁边丈夫拉了她一下,杨沁芳忽然醒悟,便不再不多言。
杨元庆苦笑一下,“我的手下被他们所抓,若不及时相救,可能会有xìng命之忧。”
“这倒也是!”杨沁芳歉然笑道:“是我没考虑周全,错怪杨将军了。”
晋王府位于永昌坊,紧靠东宫,是一座占地近两百亩的巨宅,气势辉煌,晋王及王妃刘氏,以及三个儿子便住在这里,府内宫娥、宦官、shì卫,足有数百人之多,仅王府左侧养马及跑马的马宅,便占地四十余亩。
片刻,一行人到了王府前,府内的数十名宦官宫娥都奔了出来,磕头迎接晋王殿下回府。
杨昭xìng格温和,他对众人歉然笑了笑道:“很抱歉,这次太急,没有给大家带礼物来。”
他又问:“三个小王爷收拾好没有?”
“父王,我们都收拾好了。”
从府内奔出三个年幼的孩子,杨昭成婚很早,十五岁便生下长子杨倓,杨倓已经六岁,次子杨侗四岁,三子杨侑只有三岁,虽然他们父王长得肥胖,但三个孩子却个个乖巧可爱,容貌俊秀。
杨昭笑呵呵蹲下,将三个儿子抱进怀中,长子杨倓已经开始读书,懂一点道理,而次子杨侗和三子杨侑却聪明调皮,像爬山似的爬到父亲身上,杨侑更是爬上父亲肩头揪他的耳朵。
杨昭一点不生气,笑眯眯地任儿子们在他身上调皮玩耍,杨元庆在一旁远远看着,一叶可知秋,他忽然感觉到,这个杨昭是个宽厚仁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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