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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大臣听闻南明义回宫了,这段日子又被流言左右,见南明义一人返回,才觉得传言有一半是真的。但是一个大国,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位公主而这么劳民伤财呢?之前建公主府也是,大兴土木的,好不容易建好了,人又没了。
“请王上三思!”
朝中大臣又是跪在了长崎殿门前,嘴里喊着三思之言。
南明义在里头听着外面的谏言,烦躁的很,起身从后殿回了长明殿,任由那些大臣在外磕头高喊。
这么高的崖坠下去,肯定九死一生,南明义心里也清楚,开山挖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除非崖底有出路,否则楚俏真的难逃一死。
“孤要怎么办……格格,孤要怎么办?”南明义拿着那块羊脂古玉,嘶哑的声音压得极低。
“早知如此,就不该接她回宫,起码别人也不会将心思打到她头上去……”南明义陷入极深的忏悔中,不能自拔。
木公公守在殿外,听着里头阵阵压抑的呜咽,一时也酸了鼻头。
他从进宫的那一刻就一直跟着南明夜,直到南明夜去世,让他跟着南明义。一直到现在,他见过这家人太多的悲苦劫难。南后惨死,南明义身在北国为质,南明夜独坐太子之位,背后没有任何倚靠,艰苦的在朝堂跟后宫之中游走。算计来算计去,依旧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上天,终是没有厚待过任何人。
南明义的心情他能理解,先是跟穆青格两人生生分离,后又因为楚俏两人再次见面,没想到这次见面就是永别。幸好还有个楚俏能够缓解他内心的悲痛,如今,连这份念想都要失去了。
得到这偌大权利,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慕归门的人将计就计,挑了个时间来到静安山下大闹了一场,不过围观的人并不多,因为这座山被封了。即使如此,还是有人将这情况传到了南明义耳边。
桧木跟南可硕说着山下的情况,南可硕面上并无太多表情,“还真是会挑时候,倒是本殿高估了她们,还以为她们会不管不顾的上前大闹一通呢。罢了,左右这事对本殿无甚利益可图。”
南明义听到这事,疲惫的挥了挥手,“带她们领头的进宫来见孤。”说完,就坐在那里一声没吭的看着古玉发呆。
雀语只身入宫,看到了为首而座的南明义,“拜见王上,王上万安。”
南明义揉了揉眉心,才道:“起身吧,长老为何要去静安山大闹?”
他也知道,她们并不是真的要闹事,否则就不会只在静安山那边闹了。
“草民知道王上痛失爱女,心情悲切,草民何尝不是?但是草民斗胆,还请王上听草民一言。”
对于慕归门的人,南明义还是有点耐心的,“你说。”
雀语抬头看了一眼南明义,“草民不敢相信公主就这样坠崖了,也不敢为谁开脱,但是此事绝非是北锡瞿所为。慕归门上下皆可作证,以北锡瞿对公主这么多年来的情感,并不会设计陷害公主,王上莫要中了贼人奸计,对北锡瞿的误会加深。”
“呵。”南明义冷哼出声,“你拿什么来作保?慕归门上下吗?你明知孤不会对你们下手,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还有,不管北锡瞿是否参与此事,孤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草民今日前来不是要劝王上对北锡瞿网开一面的,只是不论他与王上之间隔着什么,不该他承的错误,就不能平白往他身上泼。”
“呵,北锡瞿笼络人心倒是挺有一套的,孤今日就听你这话,但是有些事,长老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免得到时候牵连慕归门。”
“或许王上觉得北锡瞿的心思奸诈,但是北锡瞿确实并不像王上想的那样,他跟北王……不一样。”雀语立在下方,尽量的将北锡瞿罪过给减小。
“不一样吗?那又如何,以这局面,你觉得孤能容的下他?”
雀语默然。
南明义能够不将楚俏的事情强安在北锡瞿身上已是不易,这个事可比他是前朝余孽的事来的严重。
“草民说的话王上能听进去已经知足,还请王上在宫中多加小心。”雀语不善言辞,将大概意思说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南明义会怎么想,她也没有多大把握。
退出宫殿,雀语长呼一口气,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并不是很好,甚至引起了南明义对慕归门的猜忌。
“这事还是得要师姐来做。”
南明义确实没有将雀语的话听进去多少,一切事实如何,还是得等亥舸醒来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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