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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韩昭昭果然听她奶的话,不再往山上跑了。
消停的在家休息了两天,一天睡大觉,一天帮她奶铺被里被面,做棉被做棉衣。
要说这时代的妇女是真不容易,一天到晚手里就没个闲着的时候。
不说农村的女人了,就说她奶,和男人们一样的按时上下班。
男人们下了班往那儿一坐,泡上壶高沫儿,卷上根烟卷(juan)儿就开始吞云吐雾,跟个大老爷似的坐等开饭。
而妇女们下了班先钻厨房,嘁哩喀喳一顿忙活,又得烧水又得做饭。
做完饭还得跟服务员似的,擦桌子抹板凳,端盘子抱碗,一样一样往桌上摆。
男人想喝酒,你得给他倒上放到跟前儿。要是冬天,还得用温酒壶提前给烫热乎喽。
男人孩子们开始吃饭了,女人们才忙的差不多上桌。
男人和孩子们吃完饭把碗往前一推就下桌,该出门吹牛的吹牛,该出去疯玩的疯玩。
有闺女的还能帮忙收拾收拾桌子洗洗碗,没闺女的就只能女人自己干了。
干完厨房的活,手里还不能闲着,不是纳鞋底就是搓麻线,要不就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
反正家里家外全是活,不到实在干不动,是绝对停不下来的。
就像韩奶奶,虽然家里人口少,也没一大家子等着她伺候。一个月只休一天班,家里却还是有一大堆活等着她干呢!
首先,做棉被棉衣都是她的活,明面上,韩昭昭还不会干这些细乏针线活。
其次,老太太还得出去找人打听着买粮食,韩昭昭还小,她出面,很难取信于人。
要说,老太太出面,效率就是高!
天不亮她老人家出去转悠了一圈,不到七点钟回家,偷偷跟孙女说,已经定好了两百斤粮食。
只等天一黑,带着钱直接去见面秤粮运回家就行了。
吃了早饭,老太太在院子里扫干净地,铺了两张秫秸席,用湿抹布擦了擦,祖孙俩把浆洗好叠整齐压的板板正还的被里铺上。
又铺好棉被套,最后铺上被面,就开始缝被子了。
韩昭昭在旁边管着纫针,她奶管缝。
老太太先把四个边包起来,然后才开始顺着被面的花纹缝趟趟。
包四边和包四个角比较细致点儿,老太太边缝边跟孙女仔细讲解,却没让孙女动手。
等边和角都封好了,老太太开始放权了,让韩昭昭缝另一边,祖孙俩对向而缝。
“左手垫在被子下面,右手持针,下针的时候不能直上直下,要斜着下针,斜着上来,把被面、棉花、被里缝到一起。
对,注意针脚要尽量整齐,大小要一致,左手虚虚的托被,心里要有算计,针会打哪出来,要提前挪开手指,别扎了自己的手。”
老太太教得详细,韩昭昭学的认真,祖孙俩个做被子,速度还是挺快的。
又是刚打好的棉套,不用一点一点现絮。一上午不但做完了两床被子一床褥子,连棉袄的棉花都絮好了。
吃完午饭,老太太继续做棉袄,这活韩昭昭没动手,她还不能这么聪明,啥啥不学就会,那样很吓人的!
她奶也不让她离开,老太太干活,让她就搁旁边看着。
老太太絮完棉花,上面铺上张旧报纸压实,就开始卷前襟和袖子,然后从后片掏出来展平整理平整,再把报纸掏出来,就可以缝了。
缝棉袄,要先缝前片和后片,次缝两只袖子,最后缝领子。
棉袄缝完,还要缝盘扣,这也是个细乏活,针脚要特别特别小,缝完一眼看去看不出针脚来才算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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