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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王家栋善意的迎合也能让樊书记感到舒心,如抽烟、组织书画比赛等等,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迎合。
此时,彭长宜听王部长这么说,就会心地笑了:说道:“少抽点有好处,我看您这两年气色都好了,白净、红润。”
听彭长宜这样说,王家栋居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是吗?你小子没拍我马屁吧?”
彭长宜“嘿嘿”地笑了,说道:“怎么会哪,您自己可以照照镜子看吗,的确是这样,而且还显得年轻了。”
王家栋说道:“你这话说给女人听差不多,我显得的多年轻也没有用,只要家里那口子不嫌弃就行了。”
尽管他嘴上这么说,但彭长宜明显感到部长很喜欢这句话。看来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年轻。
“老人的事都处理清了?”部长这才抬头问他这事。
彭长宜说道:“处理清了。”
王家栋没有跟他解释那天他对沈芳和朱国庆的安排,而是坐在软椅上,开始看手中的一份文件。
彭长宜原想因为送信和母亲的事,部长会向他解释什么,或者进而再表达一下歉意,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应答准备。不想,部长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更别说什么“歉意”了。
部长不这样做因为他是部长,自己不能装傻,他站在部长的面前,郑重地说道:“部长,长宜谢谢您了,这次多亏了您……
王家栋眼皮都没抬,说道:“谢什么?跟我用不着来这一套!”
彭长宜霎时明白了,跟部长用不着来“这一套”,那部长就更用不着跟彭长宜来“这一套”了。
此时,彭长宜内心感到了一种温暖和亲近。从这以后,这种温暖和亲近在彭长宜心里就不曾化开过,直到王家栋的晚年。
有些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彭长宜听部长这么说,就不再说这件事了,而是从兜里掏出了部长的那个打火机,放到部长面前,说道:“按您交代的都办好了。那天我本想先回单位,可朱书记说……”
“嗯,我知道。”王部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拿起那个打火机,若无其事地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自打那以后,彭长宜再也没有见过部长这个打火机。
王家栋问他:“这次下乡听到什么反应吗?”
彭长宜明白部长问这话的意思,他想到了黄金和其他乡干部对周林的评价,又想到了常委会部长和周林争执的事。
部长之所以问他,显然是有所指的。许多人为了表忠心,会主动跟他汇报官场甚至社会上一些闲言碎语的,尽管自己不喜欢说这些,但领导问到头上了,如果不如实禀报就属于跟领导不是一个心了。如果领导一旦认为你跟他不一心而且有所隐瞒,那你前进的脚步就到头了。
王家栋在亢州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他已经把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这棵大树经风雨见世面,沐浴着阳光,滋润着雨露,早就茁壮无比,高大无比,甚至上可通天,下可入地,他咳嗽一下便可呼风唤雨,晃动一下身子便可撒豆成兵,跺一下脚便可地动山摇。
自从岳母把他交给王家栋那天起,彭长宜就认准了这棵大树。所以,他从不敢跟部长玩心眼动心思,你也动不过他。但是他认准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百奸不如一忠!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是啊,有些反应还比较激烈。”
王家栋的眼睛一亮,说道:“都是什么反应?”
彭长宜说:“主要就是对有些领导张开闭口的口头禅有意见,总是你们亢州长你们亢州短的,下边对这话很反感。认为领导不但没和群众打成一片,反而把自己置身于亢州之外。这种不满情绪表现在工作上就是拖沓和步调不一致,而且怪话很多,有的干部就说了,领导这样下去的话,就不担心选举的时候大家不打对勾?”
“哦?真有人这么说?”王家栋警觉了起来。
彭长宜说:“说这话的多了,不光是我这次下去听到,就是平时也能听到,谁背后不议论领导啊。”
说道这里,他看了看部长,见部长正低头听着,就又说道:“还有,对今年税收意见也很大。都说今年税收任务重。现在有的乡镇去年的三提五统都没有收齐呢,都是乡财政垫付的,所以大家的怨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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