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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都是隔了十天半个月的,甚至三四个月也有过。
而这次,他粗略撇了眼墙上的挂钟——可能都没超过一个晚上。
[……]过了片刻,系统才又出声,[本系统的监测复判依旧显示过往数据一切正常……]
[如果这也算正常,明天再睁眼就是我被丢进法国大牢了。这里还有那什么来着吗,巴士底狱?]
叶伊赫面无表情吐槽道,[而显然我自己也受伤不轻。既然你在我沉睡后也会继续监测原主的一举一动,那么对于他说过的话语,你应该都有记录了才对。]
[稍等,本系统需要查阅宿主特殊权限的开放条件……]
脑海里又不出现它的声音了,叶伊赫猜测它眼下大概正在翻各种操作手册或者颁布法令之类的东西,或者尝试从过往的工作日志中寻找与此刻情况类似的特例。
面前的萨特·伯恩哈特依旧被他用枪指着,神情惊恐、如临大敌,原本一丝不苟的鬓角都被汗浸湿了,软塌塌的黏在额角上。
他默默垂下握在右手的那把枪,想了想,又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离它远了点。
叶伊赫假装没听见那位往日呼风唤雨的军部高官,此刻宛若劫后余生般大喘了口气。
“看来这是个误会,”叶伊赫幽幽开口,“希望您不要介意。”
谁懂啊,一睁眼就发现还在对着自己感恩戴德的一家人,突然就变成受害者未遂——凶手还是他。
“对、没错,是个误会。”
萨特·伯恩哈特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感谢自己的心脏在今夜表现得有够坚韧,“看来是有恶人在我们离开后袭击了您,甚至还误导您以为幕后指使者是我。”
他很识相的给出台阶下,连脾气也不敢发一句。
万一、他是说万一,眼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其实是个疯子,不发作的时候性格良善、待人温和,一旦发作就像杀人魔那般残忍无情……
否则很难解释得通对方在今晚的一连串表现——无论是法语的熟练程度、气质的彻底转变,亦或是行动时体现
的风格做派。
但这种话就没必要说出口了,他可不想再度刺激到对方,体验第三次死里逃生……假设能逃生的话。
[权限开启完成,]系统终于重新出现,连带小爱同学的声线都变得甜甜的,[请宿主选择查阅时间。]
还用说,叶伊赫立刻选择今晚他交还身体后的所有语音记录,听系统用相当逼真的声音模拟还原当时的对话。
原本以为要翻很久才能找到真相的叶伊赫,才听了个开头就不禁在内心无语望天。
[这就是你说的合理化记忆?从来没出过意外?不会有丝毫破绽?]
——听不出费奥多尔话外之意的系统傻,叶伊赫又不傻,[你都快被人贴脸开大了。]
再往前翻翻,估计还会有惊喜。
[这就是为什么会紧急唤醒宿主的缘故……]
小爱同学的声音越来越低。
它也没料到已经解决的事件会再度面临危机,还是来自这具身体的原主……
情急之下只能切换成叶伊赫紧急救火。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没猜出我的意识里还有个你,认为这一切的异常是出于他自身,是他潜意识构造出幻觉来回避我的存在。]
也是,毕竟这种现象用双重人格就已经能解释得通了,谁又能想到自己的脑子里还会有个俄罗斯套娃呢。
他与系统交流的时间并不短,萨特·伯恩哈特大概正在等待他的回应,但叶伊赫暂时没有多余的注意力能够分给他。
随着模拟对话的继续播放,他的目光落在仍旧传递着尖锐痛楚的左手小臂上。
那截被血湿透的衣袖即使十分宽松,也依旧在血液干涸的过程中紧黏在肌肤上,动作一大就会牵扯得指尖都疼到轻颤。
但他依旧抬起小臂,缓慢的,坚定的朝上捋起袖口。
直至露出那一笔一划,用匕首的刃尖在小臂上刻出的深深伤痕。
【нашёлтебя。(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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