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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伸手拨了下琴弦,发现那弦紧绷绷的,又问:“陛下,你弹琴的时候,右手疼吗?”
“右手不疼,左手疼。”慕容泓道。
“哪里疼?”
慕容泓将左手负责按弦的拇指伸给她看。
他皮肤白,指甲透明光泽,指甲外缘那一片在弦上摩擦出来的红痕便显得格外清晰。
长安看了看,低头嘟唇,在他磨红之处亲了亲。
慕容泓的心都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
长安刚抬起头还来不及说话,他便侧过身吻了上来,被她亲过的手掌住她的脸,唇齿相依舌尖轻挑,极尽缱绻之能事。
两人的影子亲密地拓在身后的墙上,乍一看去倒真像‘伉俪’二字。
慕容泓极能忍,在政事上能,在情-事上也能,总能在失控的前一刻及时停下,今日也不例外。
吻过后,他从怀中拿出一方细棉帕子,递给长安。
长安接过,抖开一看,纯白的帕子,只在右下角绣了三两朵桃花,但这桃花绣得与众不同,花瓣支出帕面,乃是立体刺绣。
“这是……你绣的?”长安看着烛光下几可乱真的立体桃花,不可置信地问慕容泓。
“不过是胡乱玩耍的东西,你若不要……”提起此事慕容泓到底有些别扭,伸手就要去夺长安手中的帕子。
“要要,我要呢,谁说不要?”长安赶紧将帕子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用胳膊肘拱了下慕容泓的胳膊,笑眯眯道:“陛下,我收回以前我说的话。”
“什么话?”
“就是你不做皇帝就养活不了自己的话,就凭这一门手艺,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养得油光水滑。”长安一脸谄媚道。
“所以说,朕一介男子,倒要靠女红来过活了?”慕容泓眯眼,伸手就要去揪她耳朵。
长安忙蹿到一旁,分辩道:“艺术哪分男女?就像这琴,男人弹得,女人也弹得,陛下又何故歧视刺绣?”
慕容泓不想跟她探讨这个问题,只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朕说?”
长安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哦,那个喵嘛,我说话算数,但是这个口令只能用一次,陛下你可想好了再用。”
慕容泓作不屑状,起身又回到御案后面批阅奏折去了。
长安躺在软榻上欣赏了片刻慕容泓送她的帕子,困意无法遏制地泛了上来。她跑到慕容泓的浴房洗漱一番,就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直埋首公务的慕容泓才终于有了些动静。
他起身向龙榻走去,路过桌边时,看了眼桌上方才用来盛放小馄饨的碗。碗早就空了,连汤都被她喝掉,所以此刻,应该是绝不会醒的。
走到榻前,他俯身,长指翻动她叠放在脚踏上的外衣,从中抽出一封信来,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神色先自冷了三分。
这三分冷色一直维持到他将整封信都看完,然后他在榻沿上坐了下来,侧首看着长安沉睡的脸庞,心中默道:与钟羡私通信件,却又对朕毫不设防,曾几何时,朕在你眼里,已经变得如此容易欺瞒和糊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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