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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世千上了马车,叶青青已经躺在里面了,他进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还醒着?”
落世千顺势从包袱里抽出一件加厚的外套来,那是他冬日里穿的,给叶青青盖了上去,外面马儿嘶鸣,吵的本不愿睁眼的叶青青不情不愿的眯起一条眼缝来。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踉跄的坐起来将衣服仔细穿上“南裕泽呢?”
落世千看她的气色不错,除了衣服头发是湿的,人更消瘦了些,也没什么可怖的伤痕,但又转念一想,她是不留疤的体制,伤口能很快修复,就又直勾勾看着她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终究是许久未见了,她又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的,说不上念想,奈何落世千激动的心情怎么也不能表达在脸上。叶青青不太愿意说话,大概是很累了,问道“有水吗?”
“有。”落世千敲了敲车窗,影卫凑了过来“落护法?”
“水。”
影卫从前面马儿上解下两葫芦水来,叶青青闷头喝下,精神恢复了不少,神秘兮兮的跟落世千道“我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们。”
落世千斜睨了她一眼“就算没有这份大礼,我救出了你,也是很高兴的。”
这种感觉就像关系很近的兄弟,落世千就是想耍几句嘴皮子。叶青青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比南裕泽会说话。”
若是以往,落世千可能会很骄傲的说“自然比他好很多。”
现在瞧着叶青青,落世千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可能影卫会发现,自从离开永县,落世千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好似心里藏着什么事,其实影卫都知道,那个县官说了安财寨的压寨夫人余凉的事。
他想问叶青青,又觉得这样不妥,就摆出一副比叶青青还憔悴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叶青青“……”她突然有一种自己刚把落世千救出来的感觉。
昔日那个干净的不染尘世繁杂的那个男人好像不在了,叶青青就很迷茫,该受伤的是自己好不好,自家那个叫正寒的娃……
十七今日起的比较早,昨天月堂冥说了,今天早上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刚出门就看见萧非……
他几乎是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十七很讶异“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别人该说我们待客不周了……”
萧非那俩大黑眼圈尤其显眼,正在客房门口浇花,楚堂煜提着一个药箱子跟吴桐打打闹闹的过来了,月堂冥冷哼了一声,俩人立刻规矩了很多,说了声“门主早安。”
看起来他们俩的心情还不错,能不错吗,整日整日的腻在一起,听影卫说他们俩吃遍了大瑶帝都小吃街,出了这家门就吃那一家。吃到哪家好的就捎带些回来给下面兄弟们分一分……
那叫一个逍遥快活,说真的,十七以前真不知道楚堂煜是这样的楚堂煜,他的定位不该放在德高望重的糟老头子上面吗?
月堂冥问“他眼皮下面那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楚堂煜顺着他的手指头看见了浇花的萧非,做同情状“哦,他啊,萧宗主近几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算夜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也会瞬间惊醒喊江由的名字。”
这几日更深露重的,值夜班的影卫都知道萧宗主会坐在屋顶上看星星一看一晚,身体哪儿受的了。由此可见楚堂煜面露同情的目光还是有些道理的。
但月堂冥还是无法理解他来看病带着吴桐的这种做法,这不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吴桐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要我说啊,门主你就不该把这个宗主救回来,让他跳崖死了算了,你没听过街边说书先生总说吗?相亲相爱的两个人携手跳崖,就能化成蝴蝶……”
月堂冥一脸懵逼,楚堂煜赶紧的捂住了他的嘴,乐呵呵的笑着打哈哈“门主你别听他瞎说,萧宗主的身体我会照料好的,您忙,您去忙。”
言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十七,十七被那目光看的一个哆嗦,问“那朝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江由不是还好好的做皇帝吗?萧宗主怎么不回去……”
月堂冥看了他一眼,甚怒“你关心他那些破事做什么!”
十七哑然,一句话也不敢在说,
还是上一次月堂冥带他去的那个药铺,柜台上还坐着那个老者,不知道为什么,十七看他长的就很渗人,没来由的很害怕。不禁拽了拽月堂冥的衣角“主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十七讨厌那老大夫,很不喜欢他打量着自己笑的贼兮兮的那个表情,月堂冥却不以为然,跟往常一样扔桌上两个银锭子“瞧瞧。”
十七杵在门口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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