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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钿一拍手把药打地上,说,“不要你管。”
施胭嗤笑一声,也不去捡药,问道,“爽吗?爽到想帮他生个孩子了吗?管钿,你真的好下贱啊。”
双重刺激,管钿无力还击,她也知道再怎么还击都是无用功。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空荡荡的家,撑着身体去洗澡,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抠烂。
她哭得撕心裂肺。
在那个夜晚,她抱着管锌去上大学前在镇子上打暑假工赚的钱给自己买的吉他,管锌说了会带她出埔山,永永远远离开埔山。
她要熬到那一天--哥,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啊。
一次两次三次许多次,管钿逐渐不再反抗,每一次管碌都会龇牙咧嘴地告诉她: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供管锌上大学,你知道的,他一直想走出去,他不读书他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只会烂在埔山。
“管钿,你睁眼看看,埔山,管锌,你,你们都只能埋在埔山,翻不了身。”
她好骗,她不知道管锌早就不靠管碌养了。她只以为管锌一直不回家要在外面打工是因为在外面的大世界生存需要很多很多钱,读书也需要很多很多钱。她以为得没错,只是这些钱和管碌没关系。
管碌还说,“我还要把他的那些事情散布出去,让整个埔山的人都知道,镇上的人也知道,他的同学也知道,让所有人都嘲笑他,恶心他,孤立他,管钿,你想看管锌发疯吗?”
她不想。她一点儿也不想。
她只是一个在遥远小山村里的弃婴,一辈子都靠着别人的悲悯生活,管锌考上大学了,可她连高中的门槛都没踏进过。
她是这样卑微的尘埃,她不能拖累管锌,也不能玷污管锌。她这样想。
5
管碌在门外抽完事后烟进来,睨了一眼施胭,没好气地叫她“疯婆子。”
施胭也不甘示弱,啐管碌一脸口水,说管碌装模作样。
这话说的是管碌抽烟去外面抽的事儿。
施胭怀管锌的时候对味道非常敏感,很多味道都不行,吐得人一塌糊涂,黄疸水吐干净了还能打干呕,管碌烟瘾大,就不在房间抽,在外面抽了还漱个口才进房。管锌都长到18了,他也照例外面抽,可能除了管碌自己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还坚持这个习惯。管碌上前揪住施胭的头发,凑得很近,近得施胭已经闻到烟味厌恶地皱了眉,管碌松了手,又退后一步,油腻地舔了舔唇,说,“我还记得你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管钿恨施胭,也可怜她的原因。
管碌同样折磨施胭,挑衅她却不要她,让她听着管钿的惨叫又无能为力。
施胭恨管碌,也深深爱过他。管碌追求施胭的时候整个饲料厂都知道,管碌是很爱施胭的,起码曾经是,在那个拮据的年代,管碌打三四份工挣钱起了这两层的小楼,只因为施胭说想要有自己的家。
管锌上初二那年,盛夏的某一日,管锌有些中暑,老师担心,叫了相熟的黑车司机送他回家。
没人料到管锌会提前回家。
管碌按着施胭的头让她埋在那里,享受又不知餍足的神情在脸上,太赤裸,管锌当即就恶心得反胃。干呕那一声被正对着自己的管碌听到,他不仅没有避讳,还朝管锌眨了眨眼,不适感涌动到喉间,管锌拔腿就往卫生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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