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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咖啡厅之后,找了个包厢坐下来。
不过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庞统并不是点咖啡,而是问服务员拿湿纸巾。
湿纸巾上来后,他也不是用来擦那满面油光的脸,而是伸手拿过严小开手中的破方条,轻轻的,缓缓的擦拭起来。
瞧他那专注的神情,温柔的动作,仿佛不是在擦一根破方条,而是在抚摸一个绝色的女人呢!
旁边的服务员直接就看傻了眼。
严小开却瞧得一阵阵心惊肉跳,因为庞统对待这木头有多认真,就证明它的价钱有多高。
庞统用湿纸巾擦干净了灰尘与蜘蛛网后,又拿来了干纸巾继续的擦拭。
经过了数次清洁之后,这木头原本的颜色就显示出来,棕黄色,温润有光,中间的心材呈黄褐色,有种屡角的质感,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见,如行云流水,湖光山色,非常的美丽。
最为特别的是,木纹之中还很多木疖,但这些木疖又不像普通木材的木疖那样丑陋,粗糙,不但平整不开裂,隐隐还有点像是狐狸头,老人头,鬼头这样的天然造型。
其实,严小开并不知道,这种木头的木疖有个独特的称号,叫做“鬼脸儿”,是辩别这种木头的特征之一。
尽管,直到这一刻严小开还不知道这个方条是什么材质,但从这些表面或里面的纹路颜色已经猜想到,这块方条,恐怕非比寻常啊!
同时,他也有些惭愧和佩服。惭愧的是因为自己一直把它拿在手上,却不知道它是宝贝,佩服的是庞统的眼光,因为他竟然在马路对面就一眼看出了这被灰尘与蜘蛛网包裹的木头是个好玩意儿。
看着庞统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块方条,严小开不动声色:“庞老板,看来你对这木材真的很感兴趣啊!”
到了这个份上,庞统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通过刚才的一番交谈,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捡漏的可能。
“严少,咱们谈谈吧,反正你约宋老板吃饭,也是为了谈这个。如果咱们谈的价钱不合适,你再去跟宋老板谈怎样?多一个买家,多一个选择,多一个比较,这对你而言,有好无坏的。”
这话说得贴心入肺,让人听着极为舒服,严小开差点就想点头了,只是当他想起一事之时,却突地冷笑着站了起来,“庞老板,看来咱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为,为什么?”
“谈生意,重要的是诚信,没有诚意,生意是做不长久的?庞老板对我明显还有猜疑之心,这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这话……怎么讲的?”
“庞老板这是明知故问吧?映天红的老板,明明姓杨,什么时候改姓宋了呢?难不成庞老板说的这个映天红,并不是我说的那个映天红?”
庞统的脸上立即就浮起了讪色,“对不住,严少,我和映天红的老板不熟,记错他的姓了,我绝没有猜疑你的意思。你别误会,别误会。”
对于他这个说法,严小开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确信这老狐狸绝不会记错,“映天红红木家具”与“庞统红木家具”在国内的排名不相上下,实力也介乎伯仲之间,是极为激烈的竞争对手,庞统不可能连自己对手的名姓都记错的。
庞统之所以张冠李戴,指鹿为马,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严小开是不是真的约了映天红的老板杨开志,如果证明严小开撒谎,他对在开价的时候就可以从容多了,甚或至是信口开河,报个最低价把木材拿下。
庆幸的是,严小开不但知道映天红,还知道映天红的老板名字叫做杨开志,因为前些天和尚欣找房子的时候,数次经过映天红在深城开的几间分店,发现他们这几个分店都在搞让利酬宾的活动,而且阵势极大,什么打折,卖一送一,买家私抽奖赢轿车的各种活动。
严小开瞧着新鲜,就多嘴问了尚欣一句,尚欣就告诉他,这映天红的老板叫杨开志开,是京城人,而且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因为他发家的原因是靠着祖传的一套老家具。
这个杨开志的发家史与本文无关,所以就没必要介绍了!
不过严小开的运气,好像从遇到庞统这个倒霉催开始就好起来了,因为庞统试探的,正好是严小开知道的,映天红的老板姓杨,并不姓宋。
庞统也自知不是,赶紧的连连道歉,好说歹说,严小开总算是坐了下来。
经过了这一闹,姓庞的终于老实多了,让服务员上了咖啡,点心之后,放弃了试探,直接入主题。
“严少,我想问一下,这木材你还有多少?因为太少的话,价钱相对要低一点的,因为这木材虽然难得,可这么一点,我最多也只能弄几串佛珠,又或是一两件工艺品。可是有大量的就不同了,我可以打造大件或整套的东西,价钱也可以卖好一点,给你出的价自然也要高一些。”
严小开也很老实的回答:“庞老板,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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