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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婶把岑今搬进主卧的衣柜里,累得气喘吁吁,忽见客厅灯光闪烁,电路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周遭乍然陷入令人心慌的死寂。
她双手一哆嗦,心脏剧烈跳动,牙齿咯咯打颤,恐惧得两股战战,轻轻把衣柜门关上,从柜子里搜出一把小电筒,走出房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了房门。
现在是黄昏,天没完全暗下来,但屋内窗户全被报纸封死,除了神龛前的深红灯光就再也见不到其他光亮了。
站在昏暗空寂的客厅,紧绷神经的杜婶打开手电筒,开光的声响吓得她浑身哆嗦。
她绕着客厅、餐厅和次卧搜寻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呼吸渐渐缓和回来,以为自己吓自己,转身时看到半开的大门,表情忽然僵硬。
刚才,没关门吗?
杜婶刚把门关好就听到屋内传来‘滴答’的声响,她僵着脖子看向声源处,位于神龛右侧的厨房传出来的水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突兀。
她小心翼翼走向厨房,看到没关紧的水龙头,顿时又松了口气,把水龙头关好,突然‘啪’地声响又狠狠吓了她一大跳。回身看去,见是餐桌一个酒杯掉地上摔碎了。
三番两次的惊吓几乎耗尽杜婶的勇气和精神,她筋疲力竭地靠着水池,低头大口喘气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洗碗水池的筛子被一股黑色液体顶开。
这股黏稠的黑色液体爬出洗碗池的下水管道,缓缓支起上半身,头部位置裂开,露出一个无底洞似的口腔,猛地冲向杜婶后背。
但下一刻客厅又传来动静,杜婶头也不回地拔起菜刀,赶紧跑出去查看,这黑色液体扑空,一把摔到地上狠狠打了个喷嚏,像条蛇似的,缓缓爬回下水管道,准备下次有机会再扑一次。
杜婶冲出去就看见原本整洁的客厅此时一片凌乱,像狂风过境,来不及惊诧,眼角余光便瞥见神龛供奉的黑色头骨消失不见,瞳孔陡然紧缩,毛骨悚然的感觉自脚底心蹿起,直接手脚发软,脑袋轰响。
原地僵立十来分钟,杜婶想到生死不明的女儿,泪流满面,忍着恐惧绕着客厅、次卧等地巡走一遍,每走一次都用菜刀挥舞空气念道:“以肉施彼,不要扰我女儿。以眼布施,不要害我女儿。截头施济,不要带走我女儿。舍身饲魔,不要再为难我女儿。请求一切灾厄远离……”
每个角落都走完了,除了主卧。
杜婶背对主卧,站在客厅,茫然无措,忽然灯光急剧闪烁,电流滋滋声响剧烈,‘噼啪’一声炸响便又迅速熄灭,屋内陷入昏暗。
只有她手里的小手电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杜婶刚平息没多久的恐惧在这一刻又漫上心头,这次的恐慌比任何一次都强烈,她不时回头、转身,四下张望,总觉得四面八方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窥视她。
那东西在靠近,快速地靠近。
杜婶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错觉,只要小手电筒电量快完了就会突然看见诡异的东西,然后灯光熄灭,诡异的东西扑上来,黑暗中传出野兽凶狠的咀嚼声。
旋转一圈,头顶窸窣声响,杜婶立即僵住,没看见两只焦黑干枯的手臂缓缓垂下来,突然按住她的头颅并迅猛地拖上去。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拖到天花板,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正面面朝下,而她从不知道自家天花板竟然这么高。
两只手臂保住她的脑袋,还有四只同样焦黑干枯的手臂分别抱住双手和双腿,斜前方爬上来一只全身焦黑的干尸,停在杜婶下方。
和她面对面,张开嘴,溢出一口浓绿色的腥臭脏水,无视地球引力从下往上准备灌进杜婶的嘴里。
就在脏水快灌进嘴巴里时,一道银光划破黑暗,‘咔擦’一声划过焦黑干尸的脖颈,下一秒就在杜婶面前尸首分家,重重摔在客厅正下方。
杜婶没来得及反应,束缚她的手臂纷纷被斩断,身体失去钳制,猛然下坠,横空冲出来一人接住她,将她放落地后,一脚踩上沙发接住飞回来的镰刀劈裂挂在吊灯上的黑色头骨,而吊灯不损分毫。
灯光大亮,杜婶震惊地看着岑今:“小今,你、你没晕?”
岑今:“晕了,醒得快。”
大脑经改造,连带身体素质有所提升,所以抗药性比较强,只晕过一两秒就很快醒来,察觉杜婶没恶意便按兵不动,打算暗中观察,看具体到底什么个情况。
“婶,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杜莉姐到底中什么咒术了吧。还有这头骨、干尸,到底在搞什么?”
杜婶讷讷说:“这事儿危险。”
岑今:“给您点时间消化,等会再换个说辞。”
杜婶安静片刻,饱受惊吓的大脑终于恢复正常思考,震惊地看着地面被一刀砍死的干尸,但是一看到黑色头骨也被劈了就开始焦急:“怎么办?那人说,拜拜这头骨就可以救你姐,现在被劈了可怎么救?”
“婶,您冷静点,慢慢说,我认识能解咒的大师。”
“真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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