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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额头抵在他锁骨间,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这人是你们学校新闻系的老师,跟我同届,我沾某位系草的光上了学校论坛,被他看见了,过来问我跟你的关系。你看我否认了吗?”
“……”
“还有呢,”她把手机拿回来,滑着屏,慢条斯理:“我现在也可以给春畅打电话,问问她知不知道我俩的关系。再问问我前夫婚礼上我有没有在一桌老同学面前承认过我谈了个还在上学的男朋友?”
她接着说:“当然,还能打给我前夫,看看我有没有跟他讲过我已经跟那个叫李雾的臭小子恋爱了?”
李雾不想再听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一个字,一把将她手机夺过来,放了老远:“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你公司。”
岑矜昂头看他,眸光潋滟:“因为就是不想,我为什么要事无巨细地向一群我根本不在意的人交代?我的同事也没硬把她们的老公或者男朋友塞来我面前啊。”
李雾说:“可她们也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她昂头,手搭上他侧脸,轻轻抚摸着:“因为她们见过你,你在meet兼职过,又长这么好,她们对你不会完全没有印象,我不想让她们认为我在暗度陈仓。”
李雾说:“你说我追你的好了。”
“是可以这样说。但一旦开始撒谎,就需要另一个幌子去圆,谎言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岑矜摩挲着他其中一道浓密的剑眉:“我前夫知道我们俩以前的关系,万一他蓄意报复呢,我不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谎话精吗?不如一个字都别提。可能我跟你不一样吧,你觉得大肆宣扬的感情才是政治正确,但我觉得缄口不语也是一种维系。有时真的不是人尽皆知的关系才叫稳定,才叫真心,我不想让这些鸡毛蒜皮这么早来污染我们的感情,为什么要自找这些麻烦,给我们安排这种本可避免的考验?如果真的有人发现,我也从来没有回避否定。”
李雾侧着没动,手勾在她后腰,口气幽幽:“理由我接受,但可不可以不要再说分手了。”
“我的错,我最近真的太忙太累了,今天被你弄得好崩溃,”岑矜蹭紧了他,想用熨帖的体温让他安心:“李雾,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在我人生计划之外,不是一个常理出牌的存在,我喜欢你,可我不知道要怎么恰到好处地跟你共处。离婚之后,我想过进入下一段爱情的一千种可能,但真的没想过会是你。直到今天我都是有些迷茫的,明年这会我大概就可以离开奥星了,那会应该会完全意义上的自主自在,就不用忧心这些烦杂的人际关系。”
李雾捉下她手,与自己扣缠住:“你又要跳槽?”
岑矜摇了下头:“我想自己开公司。”
李雾微怔:“什么时候决定的?”“一个多月前。”
“看,”李雾指出:“我还是不知道。”
“雏形还没一个呢。而且我不想把工作上这些情绪带给你,你要听什么呢,听我骂客户?骂媒介?还是骂同事?”
李雾说:“我愿意听。”
“时间久了呢,你愿意一直当情绪垃圾桶吗?”
“也愿意。”
“那我要说了。”
“嗯。”他洗耳恭听。
岑矜掐了下他耳朵,细声细气:“我今天惹男朋友生气了,还让他伤心了,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并从此不记仇吗?”
李雾被取悦,勾了下唇:“应该会吧。”
“应、该、会、吧?”她一字一顿重复,不甚满意。
李雾神态真诚:“嗯。”
岑矜切一声:“不过我真的不想跟你嚼人舌根,显得自己好低级,这些不是应该跟闺蜜说的东西么。我就想跟你亲亲我我,做一些让我们双方都放松开心的事情,”她亲昵地凑上去,嘬嘬他下巴:“像这样。”
李雾也低下头,吮她的鼻头。岑矜后背一阵激麻,缠上了他,有点食髓知味。
两人的唇又贴在一起,亲吻起来,愈发动情。
……
―
岑矜度过了近年来最妙不可言的一个夜晚。
尽管她只睡了五小时不到,可起床时仍精神充沛,似被盈入了一种新的憧憬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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