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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嫔很是谦逊:“臣妾粗鄙,本没有这样大的福分,多亏了主子娘娘庇护才有今日!而且五阿哥和九阿哥都不在臣妾身边养着,臣妾一直养着的只有四公主,说起来还是比不上惠妃姐姐。”
她说得也是实话。
五阿哥在太后身边养着,九阿哥在端嫔身边养着,虽然这两个阿哥已经改了玉牒,但没有一直养在身边,终究是不一样的。
定嫔趁机插嘴:“宫里所有的阿公主都是主子娘娘的子女,两位姐姐不必谦虚,孩子越多,主子娘娘越高兴。”
惠妃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口误:“定嫔妹妹说得极是!臣妾等人生得孩子,也不过是给主子娘娘生得而已,将来都得孝顺主子娘娘!不止儿女如此,孙儿孙女依旧如此!咱们虽是生母,但终究越不过主子娘娘这位嫡母。”
钮祜禄妃冷声纠正:“主子娘娘只不过是享受了皇后的待遇,但终究还没有正式封后,哪里算得上嫡母?”
僖妃仗义执言:“最多不到三个月,皇上和主子娘娘就会祈福完成,届时自然会有册立皇后的圣旨降下!钮祜禄飞,你又何必如此急切?倒显得你等不及了一般。”
钮祜禄妃冷笑:“一刻没有圣旨,那就一刻不是皇后,妄称嫡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俪珠嗤笑一声:“本宫是不是皇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位份远在本宫之下,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说这种话?本宫再怎么名不正言不顺,到底也是享受皇后待遇的副后,至少比你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妃子要强出千倍!”
钮祜禄妃持续嘴硬:“娘娘的位份再高,也改变不了娘娘不是皇后的事实,副后与皇后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是云泥之别。”
俪珠愈发不屑:“如果本宫与皇后是云泥之别,你与本宫之间,那岂不更是天壤之别?”
钮祜禄妃以退为进:“臣妾的确不如主子娘娘,所以臣妾从来不敢在别的阿哥公主面前妄称嫡母。”
俪珠直来直往:“你当然不如本宫!万岁三番五次当着众人的面说本宫是他的妻子,你有这个福分吗?”
钮祜禄妃算是做足了功课:“昔日娘娘曾经还只是一个贵人的时候就对珍淳皇贵妃说,等什么时候珍淳皇贵妃封了皇后您再给珍淳皇贵妃奉茶行礼,那么臣妾今日也同样可以说,等您什么时候正式封了皇后,臣妾才承认您是诸位阿哥公主的嫡母。”
僖妃面色严肃:“寻常的皇贵妃都位同副后,相当于天子的平妻,主子娘娘更是仪同皇后,说一声嫡母也不算是错,钮祜禄妃咬着这个词一直不放,究竟是对皇上不满,还是对主子娘娘不满?”
钮祜禄妃挑衅似地笑了笑:“本宫只是说了一句实话,僖妃不会听不得了吧?”
俪珠警告道:“钮祜禄妃,僖妃虽无皇子,但她拥有封号,位次在你之上!真论起来,还要高你半截,你对她最好尊重一些,不然小心宫规处置。”
钮祜禄妃心中憋闷,言不由衷:“臣妾对僖妃从无不敬之意。”
僖妃面无表情,但是眸中隐现森寒怒意:“本宫知道你心中不服,觉得本宫一无所出,家世又低,却偏偏压你一头,但你要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的位份是皇上降的,本宫的位份也是皇上升的,你再是不服,也得学会认命,学会把气藏在心中!否则,本宫不介意教一教你这宫中的规矩。毕竟本宫不止位份在你之上,更有协理六宫之权。”
钮祜禄妃指桑骂槐:“出身低终究是出身低,一时得意而已,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连皇子都没有,纵然风光一时,老了也不过是孤苦无依罢了。”
俪珠似笑非笑:“出身高贵又怎么样?生下皇子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在本宫与僖妃面前俯首称臣?”
这句话直接踩到了钮祜禄妃的痛点:“但愿主子娘娘和僖妃姐姐能够永远这般得意。”
俪珠毫不客气:“不劳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惠妃忍不住挖苦道:“钮祜禄妃,难怪你一直将嫡母庶母分得这么清楚,毕竟你的生母只是侧室夫人,论起来也是庶出,比之真正的嫡女终究差了一截。”
钮祜禄妃犹如一架连珠炮一般,说个不停:“咱们大清乃是天朝上国,又不是高丽那等弹丸之地,用得是从父法,而不是从母法,本宫虽是侧室庶出,但本宫照旧是一等公爵之女!惠妃莫不是觉得你身为包衣,单单占了一个嫡出的身份,地位就能高过本宫?论其嫡出,那些平民百姓家里都是嫡子嫡女,难道他们还能比阿哥公主更尊贵?你的儿子也是庶出,改日见到那些平头百姓家的嫡子嫡女,岂不是还得给那些平民磕一个?”
惠妃急了:“你在胡说什么!庶出的皇阿哥也比寻常平民尊贵万倍不止!”
钮祜禄妃傲气凌人:“那本宫这个公爵庶女,同样比你这个包衣出身的五品小官的嫡女尊贵百倍!”
俪珠开口阻止了下方的纷争:“什么嫡不嫡,庶不庶的,这些话以后记得少说!这是宫里,不是寻常百姓家里,你们都是帝王的嫔妃,不要失了体统!总之你们记住,不论是嫡是庶,都不重要,因为这一切都比不上万岁的一句话来得关键。”
而且宫里很多地位高的人都是庶出。
康熙是庶出,他的原配正妻孝诚仁皇后也是庶出,继妻孝昭仁皇后同样是庶出。
所以嫡庶之论在宫里,其实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
惠妃立刻顺着台阶下了:“臣妾多谢主子娘娘教诲。”
俪珠可不是好惹的:“钮祜禄妃,你怎么一副对本宫的话有意见的模样?”
钮祜禄妃口是心非:“臣妾不敢。”
俪珠直接下旨:“今日的事是你挑起来的,就罚你一年俸禄以示惩戒。”
钮祜禄妃猛然把话挑明:“主子娘娘,您这是要包庇惠妃吗?”
“放肆!”
俪珠拍案而起,目光凌厉无比:“钮祜禄妃!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这几日太好说话了?!别以为本宫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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