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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却让刘瑞失了方寸。
当年,师傅确实未曾说过是丝线主因,至少,没有当众说过,知晓内情的不过清娘和许心几个心腹,其他人确实不知道的,至少刘瑞是肯定不知道的。
刘瑞却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今日来寻你,不是为了与你啰嗦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夫君很是赞赏你的水光缎,你出个价钱,将水光缎的织艺售出,有我夫家在,水光缎便能闻名周遭。”
“要水光缎可以。但是我要见主事之人。”清娘道。
刘瑞皱眉:“我就是主事之人。”
“你不是。”
清娘听说过,刘瑞的婆婆是个很是苛刻之人,家中一应事务都是婆家在管,而刘瑞,亦不过是纸糊的一般狐假虎威罢了。
“我乃是当家主母!”刘瑞恼道。
“那我要一万两,你现在给钱吧。”
“你!?”
清娘闲闲的端起了茶盏,吹了一口浮沫:“怎么?给不起?还是你没有?亦或是,你做不了主?”
见刘瑞憋的满脸通红,清娘则下了逐客令:
“想要水光缎可以,找个主事的过来,至少我开价了,没有给不起一说。”
话毕,便将人给“请”了出去。
未曾想没过几日,一个鹤发老妇真的登门拜访。
与传言不同,鹤发老妇言语里尽是沉稳老练:
“听说,你要找主事之人?”
“是。”
“我便是,你要开什么条件?”
“不急。”清娘呈上了茶水,在老妇对面坐下:“您可知五年前的水光坊?”
老妇皱眉:“知晓,我那儿媳不就是水光坊的主事?”
“哦?她这么与你说的?”
老妇闻言一顿:“不是?”
清娘心道果然如此,便将当年之事细细的说了,更是说到丝线之事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直到老妇走时,只一句:“我会回去查个清楚。”
清娘站在门口,目送老妇在侍女的搀扶之下登上了马车离去,心道自己是押对了。
刘瑞的夫家,产业雄厚不假,丝织成衣买卖做的广也是不假,不过,那不是她婆家祖上的功劳,更不是刘瑞丈夫的功劳。
而是眼前这位,严肃又沉稳的老妇,凭一己之力,将一个小小的裁缝店做出了如今的模样。
那个曾经见过刘瑞的绣坊姑娘说过,见到刘瑞之时,她正在首饰店里挑选钗环,只因侍女未曾将钱带够,又无意间道出是老太太嫌她们房中用度奢靡,给减了半数的月银。
刘瑞恼羞成怒,对那丫鬟破口大骂,直惊动了同街的夫家店铺,掌柜的便搬出来要不请老太太过来余余,刘瑞这才歇了打骂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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