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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闻言,连连摆摆手道:“一来那是陛下内库,岂是你我能惦记的?二来就算陛下愿意,也不能动,金兵一旦退兵,勤王大军到来,到那时还需要银钱以作劳军啊。”
二帝听张邦昌这么说,也是连连点头,这时孙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陛下,依臣愚见,这宫内日常开销以及犒赏三军,都要的是金银宝器,至于那些皇家藏书,拿来劳军也无人识宝,但又都算难得之物。不如就让张相以藏书前去换些时间。”
孙傅想的是,这金兵都是些不通文墨的莽汉,一见张邦昌拉着几大车书过去,还不一发怒把他砍了,到那时一切皆为泡影,议和失败。陛下只能靠自己,靠六甲神军。
而张邦昌闻言,也是恨得牙痒痒,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金兀术最爱汉人文化,前两次的银车珠宝他看都没看,这才真要送皇室藏书真可谓投其所好。但是又不敢拒绝,这两日他都在来回奔波,不知六甲神军底细,唯恐大宋凭此军反败为胜,到时候再找他清算。因此这老儿是打定主意,想要两头通吃,因此也随着孙傅的话应和道。
钦宗闻言,赶忙命人整理藏书,交给张邦昌送去金营。
这件事定下来后,钦宗最为高兴,钦宗心想:“要是能拖到六甲兵成,那谁还送牌位啊,直接冲入金营,活擒金兀术,直捣黄龙府,我也要他大金国的牌位。”
孙傅心里也是美滋滋:“张老儿这次死定了,必然是有去无回,到那时我再凭借六甲神军的功劳,进位丞相,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啊。”
张邦昌则是喜忧参半:“喜得是自己此去,好在没有性命之危,忧得则是不知这六甲兵得深浅,要是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也好说,自己两头吃,总归不会落空。可就怕这大军战个不胜不败,到那时两军对垒僵持不下,难免金兀术气恼之下揭破自己所作所为。”
唯有徽宗,听说要送皇家藏书出京,竟然在大殿之上,群臣面前落下眼泪,只看的众人不知道这位老皇帝哭得是祖宗牌位啊,还是心头挚爱。
张邦昌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转身领了藏书,四入金营。这次进了金营,张邦昌原本想着自己应该会受到金兀术得欢迎。
却不想金兀术一出帅帐,面带怒气:“张邦昌!此番你再入我大营,有何说辞?”原来金兀术前面拉了李若水进帐,谈起大宋风物,奇闻轶事。一开始李若水还有些防备之心,可是一见兀术只是问民间闲事,并不涉朝政,当下也是放开手脚,在兀术面前畅所欲言,专挑些奇怪诡谲之事讲个兀术听,也好以此换自己在金营之中能有个活命之机,好以此保护九殿下赵构。
张邦昌来时,兀术正听到激烈之处,却被张邦昌打断,怎能不气。张邦昌可不知道这些,只得拱手道:“四殿下,这二帝言说,祖宗牌位,不可轻动,因此要挑个良辰吉日,亲自送牌位出京,因此还请殿下宽限几日。臣知殿下喜大宋文化,因此要了所有皇家藏书,殿下这几日也不会太过无聊。”
金兀术闻听这车上是大宋皇家藏书,一扫之前不快,走到车前挑了一套自己没见过得抱在怀中,又冲一旁喊道:“来人啊,在我大帐之侧立起一座牛皮宝帐,将这车上赶入帐中,小心存放,万万不可沾染半分水汽,稍后我请李大人帮忙整理。”
说着急匆匆就走向自己帅帐:“李大人,这套书我却是没见过,你讲给我听听啊。”走到一半,才想起张邦昌,回头说道:“你带了七车藏书,孤王就许你七日时光,七日之后你开封城门必破,至于是从里面打开,还是被孤王从外面劈开,就不好说了。你这开封城的水门可比潞安州多多了,足有八座。”
张邦昌只得连连点头,回了开封城复命。一时间两方倒是相安无事了几天,金兀术每日拉着李若水看书讲故事,而城中张邦昌自从回城后就一心打探这六甲兵的消息。奈何这支六甲军,如今可相当于孙傅的宝贝官位啊,怎么可以让人随便侦知,张邦昌越是未知,就越是惊慌。
随着时间流逝,时间来到第七日,金兀术顶盔贯甲,骑上赤炭火龙驹,倒提金雀开山斧,领兵五万,列阵开封城北门。金兀术一露面,自然就有军卒报入大殿之上,孙傅闻言,急忙出班说道:“臣启奏陛下,如今六甲兵成,可与金兵一战!”
钦宗和徽宗闻言,点点头,徽宗说道:“这六甲神军,得来不易,又要请动天上众神,想来也是用一次,少一次。如今并无燃眉之急。不如就有六甲兵保护,我和皇儿送历代先祖牌位出城。这金兀术要是依照约定就此退兵,那依朕看来,六甲神军就可暂时不要动用,等勤王大军到来,咱们再发挥此军最大威力;可要是这番将反悔,想要趁机夺城,那到时咱们再摆开大阵,与他厮杀。”
众臣纷纷口称:“陛下圣明。”一时间满朝上下,好像金兀术才是那待宰的羔羊,盘中的肥鸡。就这样二帝在郭京率领的六甲军保护之下,出了北门,与金兀术列阵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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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金兀术见对面涌出七八千人马,以为是张邦昌诓骗自己,拖延了这几日,就是为了准备大军,可仔细一看就见对面这几千人,那是什么军队啊,就是一帮地痞无赖,流氓混混,一个个虽然身穿锦缎,手拿刀枪,可站没站相,军阵也不成形,东一团西一簇的,只是隐隐围着当中三辆大车。
这郭京其实根本就不会什么“六甲法”,所召之人,也都是些地痞混混,钦宗给的钱全落他腰包了,就是拿那些蜀锦做了些衣服,又许下每日足吃足喝就凑出了这几千人。二帝初见这只军队时,也觉得不妥,旦架不住郭京会说啊。
这郭京对二位皇帝说道:“这军中众人,如今都请了天上神仙下凡附体,而这神仙中人,自然图个逍遥自在,放浪形骸。”说着有点了几个,原本会些硬气功的出来,给二帝在皇宫门前表演了一番徒手开砖,银枪刺喉之类的把戏,二帝久在深宫,哪见过这些江湖把戏啊,一时间更是深信不疑,就这么任由这七千多人保着出了开封。
金兀术看着对面淡淡问道:“可是大宋皇帝当面?送出祖宗牌位以求平安啊?”
这时随二帝出城的孙傅先忍不住了,一马当先跃出喝道:“金兀术,休要无礼,莫要以为我大宋当真怕你,你来看,如今六甲神兵在此,你怕也不怕?”
金兀术本就没看上这支军队,心说:“事已至此,这大宋勤王大军还有五日就到,要是再拖下去,真的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既然二帝已然出城,我管他六甲六乙的,有能耐要我命,没能耐那我就要他命!”想到此大斧举在半空:“赵家父子休走,大军随我杀!”
一马当先直冲二帝而去,这些人哪里当的住金兀术,孙傅第一个死在兀术斧下,紧接着就是郭京,这郭京到死都不明白:“不是出城议和投降,自己这几千人不就是摆摆样子吗?怎么一言不合,那番将的大斧子就到我头上了。”
可惜他这问题只能等张邦昌死后,在地府问他了。金兀术催动战马,只眨眼功夫就冲到二帝车架面前,大斧一挥,拿了二帝。五万金兵杀这七千多混混更是一如反掌,仅一炷香的功夫,金兀术就带着大军冲入北门。兀术刚进北门,就见张邦昌跪在大街当中,手中捧着玉玺。
赵斌还欲往下继续翻看,却见这些情报已然结束,随即将这些情报整理放好,坐在赵安的太师椅上沉默无言。这些材料不是一次送来,而是每日各方情报汇总,集合而来,赵斌看的也是颇为吃力,闭目试图在脑中捋出完整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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