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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鹏扯了扯嘴皮子,扯出一个怪笑,“没什么好说的,那件事就是有人想要害我。”
徐伟说,“贺工头请继续。”
贺鹏翻白眼,“继续什么?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就是那个人想借死人的手来害我,让我疑神疑鬼,对方最想看到的是我躺在停尸房,而不是在病房里。”
他没好气的说,“要不是我这几天心不在焉,又怎么会被砸伤?”
徐伟挑眉,“贺工头是不是跟什么人有过节?或者是,双方存在利益冲突?”
贺鹏想也不想的说,“没有。”
徐伟把右腿抬起来,随意的搭在左腿上面,“根据调查,贺工头借了几十万的高贷,在之前的M市还有几笔债款没还清。”
贺鹏够到手机刷开屏幕看网页,面不改色的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随便上哪个工地问问,十个工头里面就有十个手上有借债。”
徐伟,“哦?”
贺鹏没抬头,“徐警官,你是不是以为工头大几百万,上亿的工程做着,会很有钱?”
徐伟听闻,他实话实说,“这一块我不太熟悉。”
“工头有的不过就是空头支票而已。”
贺鹏的言语中多了几分自嘲,“知不知道一年有多少工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烂尾,投资商不玩了?再说了,又不是每个城市的房地产都景气,有的城市房子做好了,就隔那儿当摆设的多了去了。”
“工头要不到钱,工人等着发工资,天天上门讨怎么办?还不得工头自己垫钱。”
徐伟不出声,往下听着。
贺鹏呵笑,“当然,赖账的工头也有,最后把工人逼着自杀了,但更多的工头哪怕是自己没钱,也会借钱给工人付工资。”
“自个要钱要不到,还被债主电话催,当面催,上家里催,不是我夸张,走投无路的会从楼上跳下去。”
徐伟动了动眉头,“农民工要工资上新闻的事的确每年都有。”
他的下一句是,“据说贺工头在两年前有拖欠工人的工资,快过年了还差点闹出人命。”
贺鹏铁青着脸骂道,“操,你们别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拖欠工人的工资了?谁说的,让他站到老子面前来!”
徐伟,“这么说,是情况有误差?”
贺鹏重重的冷哼,“老子干不出那缺德事,别他妈的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徐伟换个了话题,“贺工头为什么要借高贷?”
贺鹏甩过去一个看白痴的目光,“徐警官这问题问的,让我怀疑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借高利贷当然是为了搞工程啊,不然呢?难不成我是借钱擦屁||股?”
徐伟并没有动怒,“贺工头上一个工程顺利完工,尾款已经结清三分之二,那笔钱完全足够你接手里的这个工程,不需要借高贷。”
贺鹏皮笑肉不笑,“哟,想不到徐警官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徐伟耐心十足的架势,也很好说话,“所以还请贺工头配合点。”
贺鹏掰着手指头,“炒||股,投资,打牌,吃喝玩乐,徐警官应该知道的,这钱啊,不管有多少,就是他妈||的不禁花。”
他龇出一口白牙,“有时候也不知道花哪儿去了,反正就是没了。”
徐伟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贺鹏就露出吃痛的表情,脸上的血色也褪的一干二净。
“徐警官,我这麻药的药性彻底过去了,疼的要死,真没法再跟你说话,麻烦你出去,谢谢。”
徐伟没走,“最后一个问题,死者的那件衣服呢?”
贺鹏说,“烧了。”
徐伟问道,“为什么要烧掉?”
贺鹏一脸厌恶,“谁会把死人的东西留着啊?”
徐伟摩||挲了一下手指,“一般时候,在自己的床上看到死人的衣服,还糊里糊涂的穿身上了,不是应该第一时间保留证物,再报方调查清楚吗?”
贺鹏说,“当时我脑子一乱,哪儿还能想到那么些东西,没吓哭就已经不错了。”
徐伟点头说,“贺工头的反应也事人之常情。”
他在贺鹏要开口前询问,“那么,事后贺工头为什么不报案?”
贺鹏嘲讽,“每天忙的跟狗一样,天又这么热,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鬼还记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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