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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他早已从一个十九岁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兑变成一个沉稳内敛喜怒不行于色的大将军,对于甄十娘,虽然痛恨,但把她放在祖宅五年不闻不问,他多少也有不对的地方,尤其在药堂骤然对上那双澄净的仿佛堪破世事的眼,和一张白皙如纸容颜,竟让他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怜惜。
所以,一听她得了血虚之证,他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
没想到,竟是一场误会!
他认错了人。
她还是那个泼辣蛮横的女人,看这样子,五年来她一点都没变。
不,不是没变,应该是变本加厉!
甄十娘却是不知道冯喜根本没提她卖药的事儿,他追过来看她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一份担忧,只以为他是来质问她为什么去卖药的,如今见他转身就走,心里就暗暗舒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一股惋惜之色,挽留道,“将军既然来了,不如就用了午饭再走吧,妾亲自下厨给您做。”巴结的语气带着股讨好的味道。
男人都害怕倒贴上去的女人。
果然,原本沈钟磬心里还有一丝疑虑,脚步还有些迟疑,听了这话,瞬间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有鬼撵一般。
跟着送出门口,直看着沈钟磬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甄十娘才爆笑出声。
“……小姐!”喜鹊脸色涨红。
好半天,甄十娘才止了笑,“……怎么了?”
“……你不该装扮成这样把将军吓走!”喜鹊抱怨道。
官居二品的辅国大将军,万岁眼前的红人,他破天荒地地来了祖宅,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家小姐就该抓住才是。
“……难道你想让他知道我们卖药的事儿?”甄十娘笑看着喜鹊。
“可是……”
可是,那也没必要这么自毁形象,把人吓走啊?
“你记得,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甄十娘敛了神色,“……你趁早打销了巴结的念头。”
喜鹊就抿了抿唇。
“……阿胶钱收回来了?”伺候甄十娘重新洗漱了,换了套合身的衣服,喜鹊开口问道。
“哎呦……”甄十娘一拍额头,“被他这一搅合,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奴婢下午去收吧。”瞧见甄十娘脸色泛白,喜鹊心疼地说道,“……正好婆婆的汤药喝完了,奴婢也得去药堂。”
喜鹊的婆婆是多年的老寒腿,上个月开始用甄十娘的方子,感觉竟见强了,便一天也不敢耽误,一早就催促李长河去给抓药,凑巧李长河今天去了邻镇。
“……你下午就坐马车去吧,一路上仔细些。”也感觉折腾了这一上午,自己有些气虚,甄十娘就点点头,“你记得问问李掌柜,沈将军上午都问了些什么?”
“小姐不说,奴婢也准备去问的。”这可是涉及到她们主仆身家性命,含糊不得。
“还有……”甄十娘想了想,“你跟李掌柜说一声,以后若再有人打听我,就说不知道住哪儿。”
虽说她一直用简姓,可一旦让沈钟磬知道熬制简记阿胶的人就住在沈家祖宅,顺藤摸瓜,他早晚能查出她卖药的事儿,这是小事,她最担心的是被他发现简武和简武的存在。
毕竟,这镇子上的人,大都知道她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
也知道这事儿大意不得,喜鹊就严肃地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像这种敲山震虎威胁人的事情,她以前在尚书府时,就没少替她家小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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