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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我?也会?在?云封之滨,你要是不想露面,可以直接和我?见面。】
温禾安眉心略略舒展,诚实道:【谢谢。等到了一起吃个饭,根据你的时间安排来。】
她将四方镜收起来,看向陆屿然。他也很忙,四方镜消息没停过,两人一对视,时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抽空在?一起吃个饭后,往往是各有各的事,离开之前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但和那时候又不完全一样。
温禾安碰了碰他的手,依旧很凉,她用掌心捂了捂他指尖,陆屿然身体拔直,另一只抓着四方镜的手垂下去,一会?后,忍不住眯了眯眼,眼梢低敛,说不出是舒服还是放松。
他很喜欢这样。
好几次之后,温禾安也看出来了。对外最?是冷淡的人,偏偏乐意无?时无?刻待在?一起。
“我?找徐远思问问情况。”
说完,她看着陆屿然,踮了踮脚,他很是配合地?倾身弯腰,唇薄色浅,却见她眼睫从余光里划过,像两片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最?终出人意料地?停在?他眼皮上。
陆屿然眼睑颤动几下,感觉到有道呼吸很轻地?往下拂,最?后在?唇周辗转,一点?也不急切,激烈,很温柔,温柔到磨人得要死,旖旎的气息叫人泥足深陷。
停下来的时候,好似连骨子里逼渗出的锐利都拔除了,他整个人又闲又散,瞳仁漆黑,视线有些迷散,那种神色,好似被精心滋养过。
温禾安说:“你今天不舒服,忙完了早点?休息,我?问完就回来。”
陆屿然视线完全落在?她身上,不动声色跟着走,心情不错,扬扬下颌,好说话?得很:“等你。”
温禾安去了城南宅院里,去的时候,月流已经回来了,她朝温禾安颔首,将一品春的情况详细介绍了遍:“酒楼里的人都撤走了,所有长老和执事都上了云车,但溺海观测台留了不少人,仍是重兵把?守,且没有回撤的意思。”
她一路往书房走,听完,轻应了声,说:“他们还是那样,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这面镜
子。”
温禾安有这种感觉不是一日两日了。天都对帝主?之位抱有极大的希望,三家争雄,都盯着那个位置,这谁都知道,但天都笃定到了一种叫人觉得入梦颇深的地?步。他们并不轻视陆屿然,防巫山跟防什么似的,但却能?放心和王庭深入合作。
从温家圣者的态度中可以看出来,这几年,他们对江无?双也没多上心,只专心致志打压巫山,和巫山作对。温流光得他们真?传,对陆屿然的敌意比江无?双高。
温禾安现在?对王庭很警惕。她不得不想,天都如此做派,中间或许就有王庭在?推波助澜,混淆视听,算计人心,只在?无?形之中露出毒蛇的獠牙,极其隐忍,为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先暴露自身致命弱点?。
她在?檐下站了会?,问:“徐远思呢?”
“在?他自己院里等着女郎。”
“他最?近表现如何?”
温禾安晾了他有段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问起他的行踪,月流长期在?她身边做事,知道她对人对事控得极严,不会?掉以轻心,她一直不问徐远思的动向,也不限制他的行动,自有自己的用意,而她的任务是在?温禾安想知道的时候事无?巨细地?说给她听:“女郎进秘境这段时间,他去了徐家,好几次,也陆续在?见从前的好友。”
温禾安垂着睫,不意外:“结果呢。”
月流摇头:“看来并不如意。”
“行。让他来见我?。”说话?间,温禾安步入书房,取下肩头孔雀衣搭在?椅背上,自己推开了禁闭的窗子,今夜月色正好,足以媲美萝州满城灯火。
徐远思一个时辰前就在?等她了,听到月流的传信,来得很快。
书房里架着张小圆桌,圆桌两面摆着椅子,这是暮雀捣鼓半天后添置的,温禾安觉得很有意思,能?用得上就留下了。
“来了?”
“坐吧。”温禾安将一杯提神的冷泡茶推到徐远思跟前,茶叶在?冰块中舒展,徐远思可谓是受宠若惊。
他今日穿得正式,傀阵师个个娇贵,修士们称他们都是享福的命,徐远思一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是诋毁,但今日对镜一番收拾,也不得不承认,被王庭那样折磨一通,皮都剜了一层,现在?居然也还能?看得过去,真?是得益于从前打下的好底子。
不管怎么说,脸是好看的。
温禾安在?圆桌对面坐下,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不躁,有条不紊:“先说说傀线的事。”
徐远思清清嗓子,双手合拢搭在?膝盖上。自打他被救出来,一段时日绞尽脑汁搜索细节让温禾安相信,剩下一段时日脑子里全是禁术,想想还在?王庭手中的双亲,族人,可谓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自己能?将自己吓个半死。如此浑浑噩噩,那三十?二根傀线就被忘到了脑后——不是他掉以轻心,是王庭经常干这种缺德的事。
他放出去的傀线,没有一百根,也有八十?根。
也不是根根都有用。
“当日下溺海,无?归城开,我?们跟着江召行动。”说到这,徐远思忍不住看了温禾安一眼,看不出什么,接着说下去:“他带了七位傀阵师下去,我?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给指定的三十?二族领头人下傀线。我?不知道他在?王庭究竟负责些什么,但先是外岛腾挪之术,再是溺海中的举动,都很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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