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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薄淮森拿上外套回了愉园。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院子里,一名佣人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他看了一眼,拿过剪子剪下几朵盛开正艳丽的玫瑰花凑成了一束拿着便上楼了。
随便找来一个花瓶插了进去,他想起来宋岁时是怎么插花的,有样学样,重新拿出来修剪叶子再仔细插在花瓶里,倒了清水没过一半枝条,他不清楚能保持多久,不过有几天就算几天,枯萎了再换,反正院子多的是。
佣人在厨房做好晚餐端出来正要送上楼,薄淮森看见了,说:“我来拿吧。”
“您上去吗?”
“嗯。”
佣人有些担忧说:“宋小姐看到您会激动,乔医生特地交代过,不能再刺激宋小姐了……”
“没关系,昨晚睡过了,她情绪正常。”薄淮森说道。
佣人还是很迟疑,“那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
乔楚白天来过,刚好有事下午就走了,走之前交代过佣人。
薄淮森端着晚餐进房间,宋岁时仍旧躺在床上,还在睡觉的样子,白天输过液,手背还贴着胶布止血,她似乎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在药物作用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她是强迫自己睁开眼,看见薄淮森,眼眸瞬间变得无比冷淡,说挣扎要坐起来。
薄淮森来到床边,将餐食先放在床头柜子上,扶着她坐起来,他柔声问她:“好点了吗?”
宋岁时没回答他,而是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想走随时都能走,我也没把门上锁,不是么?”
“整栋楼都是你的人。”
“他们也不会拦着你。”
宋岁时露出恶心的表情,“那好,我现在走。”
“那你想清楚,你走了,我会把情绪都发泄到宋阖之身上,让他再次经历跌入深深渊。”
薄淮森语气轻飘飘的,“在你心里,我已然是个恶人,那我不如恶到底。”
宋岁时看见他心里恨的厉害,“你能不能别发疯?宋阖之再怎么说都是你表弟!”
“表弟?亲妈都能算计我,我要什么表弟?”
宋岁时不明所以,什么亲妈都能算计他?是在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心?她不买账,别过脸去,“你真的很让我倒胃口。”
“那就忍着。”
“我忍不了!”
“那就发泄,狠狠发泄出来。”
薄淮森拿来一把剪刀放在她手里,英挺的面庞没有多余的神色,仿佛在蛊惑她似得,说:“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
“杀你我要坐牢。”
宋岁时没那么傻,她虽然想过死,可不想这么死掉,还会脏了手。
薄淮森凉薄笑了声,夺回剪刀抵在自己的心脏处,尖锐的一角正抵着胸口处,他盯着宋岁时没有血色的脸蛋说:“那我动手,这样,你就不用背负一条命,更不会坐牢。”
宋岁时冷眼看着,她不相信他会这样做,他可太精明了,怎么会轻而易举死掉。
薄淮森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就……”
他手上用力,尖锐的刺扎破薄薄的衬衫布料刺进血肉里,很快鲜红色的液体染红衬衫,逐渐呈放大向周围侵染蔓延开来,白色的衬衫见血,格外鲜艳,像是一朵由内盛开的血色玫瑰,他的手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疼痛,逐渐皱起来的脸,饶是这样,都没有松开手。
疯了,真的失心疯了!
宋岁时害怕起来,见他来真的,出于本能上去抢过他手上的剪刀,他一瞬间松开手,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胸口全是血,他好像察觉不到一丝疼痛,而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说:“岁岁,你舍不得我死。”
“你有病是吧?!”
她丢掉剪刀,而他胸口还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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