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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异书后槽牙咬得作响:“他确实有这个本事。但我若是真的顺从了他的心意,岂不是太给他脸了?”
……
虽然对陈焕说的是脸面,但谢异书在乎的,根本不是脸面。
他隐隐能够猜到,在顾子言的认知里,谢异书依然是不怎么在意他的。
这种认知已经根深蒂固,不管谢异书同他说多少次他很重要,都难以真的凿穿顾子言心头的那层坚冰。
他即使同谢异书撒娇闹脾气,也总是藏着份怕被丢下的忐忑,所以他总是点到即止,永远也不会闹得太过。
他觉得自己不被在乎,不被喜欢,随时都可以被取代,被抛弃,所以他对自己异常差劲,无数次地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仿佛他死了,也没有人会为他难过。
谢异书只觉得无力和挫败,他想,要让顾子言明白这份心意,或许还是得从自己身上下手。
独自脑残的第十天
阳城地势奇特,整座城被一条塞阳河割裂。
塞阳河宽阔浩荡,城内,两方士兵隔着河水对望,城外,远远地散落着军营,主城门被吙达军队占领,大安的士兵便在后方凿了一座新城门,用于运送粮草物资,就这么同吙达耗着,两边割据,僵持不下。
没有一方愿意率先渡河,在此处已经对峙了十来日,或许是闲得慌,割据战渐渐发展成了两方的骂战。
仗着距离远,语言又不通,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但凡两边有一个人能听懂能听清,都不至于割据这么久,早就气急败坏到拼个你死我活了。
河西岸,举着千里镜的小兵高声道:
“将军,对面的使者出发了!”
莫阿勒闻声抬眸,额间的宝石在火光中跳动着绿光,和那双幽绿的眸子相得映彰,他腰间别着两把修长弯刀,刀刃上还有没擦拭干净的血迹,不知是什么畜生的血迹。
河东岸,几艘船晃晃悠悠地下了水,朝这边驶来。
莫阿勒露出一个笑,像是没藏住獠牙的狼王,嘴角翘起,吹出一声犀利的口哨——
立马有无数的哨声与他呼应,此起彼伏,音调各不相同。
霎时间,箭矢齐发。
箭雨铺天盖地地往河对岸射去,那一艘艘船只却依然平稳向前,莫阿勒瞳孔微缩,反手捞过一张弓箭,拉弓绷弦,眯起一只眸子,瞄准了那主船上的大安旗帜。
“莫阿勒!”
“莫阿勒!”
“莫阿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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