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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傲天不解地说,“你是陆家的人,你想去便去,要什么邀请函。”
可是那里面很多人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陆家的女儿,陆清婉的姐姐。
有一年她就被门前查收邀请函的门童拦了下来,送她过来的司机不停解释,后来是刚好赶来赴宴的陆识卿了提点了一句,对方才十分惶恐且诚恳地道歉,弯腰鞠躬放她入行的。
“是吗?反正也不重要了。”陆早早说,“任何一个场合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你们当时或许也并不知道我没有过去吧,应该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怎么会呢?
陆清婉想,除了你,那个场合里剩余的所有人才是无关紧要的,才是跟尘埃蝼蚁一样不足以称轻重的东西,我全都厌恶得要死,他们的呼吸都催生着一种让我呕吐的欲望,我的视线从来都只能看向你。
只有你,你是最重要的。
是一座庇护我生长的高楼,一个浩瀚无穷的寰宇。
陆傲天翕动唇角,似乎在克制些什么,重重地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问,“你是不是非常恨我们?”
恨?
这个字眼实在太重了,沉甸甸的犹如千钧压在一个人身上,陆早早想自己的身体里面已经没有那么浓烈的情感和过剩的精力去承载这个字眼了。
她有时候都想摒弃掉一切多余的感情,爱啊恨啊,通通都抛却吧。
她死亡的时候,或许才可以走得轻松一些。
“怎么会?”陆早早不知道陆傲天为什么会使用这样一个字眼,但是她还是很真心实意地回答,“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恨任何人。恨太消耗精力了,我对你们没有这样的情感。”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或许有些时候会稍稍恨一下自己吧。
恨自己的出生,恨自己的命运,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束手就擒,恨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死亡。
但是,恨自己也有累。
何况她本身活得就已经够艰涩了,所以面对这样一个自己,陆早早心软地决定放过,相比较恨,她一直以来应该要学会的课题是好好爱自己。
陆早早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活成这样一个拧巴的人,弯曲的藤蔓已经无法再生长一次变成直挺的绳条,她虽然还没能学会每一件事情都泰然处之,但是至少眼下已经做到对很多事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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