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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有外祖父在,自己恐怕真的要投鼠忌器,被那阿依慕玩弄于股掌之间。
幸好,自己从来都并非是独自一人;幸好,这一次有外祖父在!
想着,南宫玥的眸子熠熠生辉,问道:“外祖父,您打算怎么引蛊?”
“熏香。”林净尘微微一笑,又道,“玥儿,我先写张单子,你令人去备一下药材,今日还要你给我打下手了。”
说到医药,林净尘就浑然忘我,也没和蒋逸希再寒暄什么,就直接拉着南宫玥走了。
之后,由百卉去备药材,外祖孙俩去了南宫玥的药房。
须臾,药房中就是香烟袅袅,雾气蒙蒙,弥漫在院子里。
外祖孙俩一直在里面待了近一个下午,中间连找不到娘亲的小萧煜都往药房跑了一趟,不过很快就被各种古怪的药味熏得两眼湿漉漉的,好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般可怜兮兮地走了。
等林净尘和南宫玥从药房里出来再次回到蒋逸希的屋子时,夕阳刚刚开始落山,天空中一片金红色。
林净尘含笑道:“这个时候正好。”
迎上两个丫头疑惑的眼神,林净尘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金蚕蛊在人体内日息夜行,玥儿,你之前试图以药物压制它,反而乱了它的作息,才会让它在白日肆虐……”
所以那一日蒋逸希才会忽然晕厥过去。
说着,林净尘拿出了忙了一下午的成果,一段指头长的暗褐色熏香,接着道:“蛊虫乃是百虫之王,生来好斗,要么以毒攻毒,以虫攻虫,用更毒的蛊虫一举绞杀那金蚕蛊;要么就如治水,拦截引流,因势利导……”
蒋逸希听得一头雾水,南宫玥却是隐约明白了,问道:“外祖父,你是打算用针灸‘拦截’,熏香‘引流’?”
“玥儿你果然是一点即通。”林净尘赞赏地抚掌道。
南宫玥面露沉吟之色,很快又问道:“外祖父,你之前说子母蛊心意相通,子蛊若是死了,母蛊是否会察觉到?”
见林净尘点了点头,南宫玥眸中的光芒更盛,又问:“那么,外祖父,您既然是将子蛊引出,那么可否不惊动母蛊?”
林净尘眉头一扬,答道:“只要子蛊不死不饿,自然就不会惊动母蛊。”
南宫玥的眼睛更亮了,拉着林净尘在一旁讨论起待会要用的针法以及具体的治疗方案,蒋逸希也不再勉强去听,干脆就亲自给他们泡了茶。
日头渐渐下沉,不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
看时辰差不多了,三人就移步内室,跟着,蒋逸希在南宫玥的指示下脱下了外衣,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中衣躺在了床榻上。
林净尘点燃那截熏香放在了床头,慢慢地,一种古怪的干草烧焦味弥漫在内室中。
林净尘和南宫玥坐在床榻边,静待时机。
很快,蒋逸希就发出了一阵低吟声,右臂抽动了一下,南宫玥便见她右手背上不知何时凸起了指甲大小的一块,蛊虫在她的皮肤下快速地往上移动……
同时,林净尘和南宫玥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就同时行动了起来,分头下针,封住了蒋逸希的身体上除了右臂、脖颈和头颅以外的所有穴道。
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那金蚕蛊逼到蒋逸希的头部,然后从七窍中诱出……
金蚕蛊受到熏香的影响,变得极为躁动,它在皮肤下一边移动,一边啮噬血肉,蒋逸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浑身抽搐不已,不一会儿,身上就已经是大汗淋漓,连鬓发都几乎被汗水浸湿。
金蚕蛊可不在意蒋逸希的痛苦,还在疯狂地肆虐着,透过脖颈往上爬去,在那白皙的肌肤下划出一条条诡异的凸起……
林净尘和南宫玥还在不时出针,脖颈、下巴、耳际、头顶……不一会儿,蒋逸希的身上就插满了银针,彷如刺猬一般,看着触目惊心。
此时,连林净尘和南宫玥也都已经是满头大汗,目光仍然死死地盯着那移动中的金蚕蛊。
在蒋逸希的又一声痛呼中,金蚕蛊自她的人中“游”过,之后,便看不到它的踪迹,南宫玥紧张得近乎屏息,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变慢了。
须臾,虚弱的蒋逸希猛地颤抖了一下,跟着,就看到一条尾指大小、毛茸茸的“金蚕”慢慢地从蒋逸希的鼻腔里爬了出来,然后——
忽然振翅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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