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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城明明是天底下最最富贵锦绣之处,阿荧却觉得,有一条毒蛇深深在里面蛰伏着,随时可能冲出来,咬人一口。
今日他咬的是蝉衣,往日咬的是四皇子和福宁公主,安知哪一日,他会不会冲出来咬阿荧一口,或是咬陛下一口呢?”
说到这里,她用力握住陆昭霖的手,双眸看着他道:“阿荧要怎么做,才能保护陛下,不被这毒蛇所害呢?”
陆昭霖没想到,她如此担心恐惧,最放在心上的,却还是他的安危。
他将江诗荧圈在怀里,先是道:“阿荧不怕,既然这毒蛇露出了痕迹,朕就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蝉衣的死只是件小事,但是要用她的死来掩埋的,却不知是什么见不得人鬼蜮伎俩。
江诗荧为难道:“只是,若要查这件事,必然得查验姐妹们的吉服。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还在年节里呢,就在高位宫妃里找寻杀人凶手。传出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陆昭霖也为此为难。
江诗荧思索片刻后,道:“陛下,这后宫主位的吉服仪制,是不是很久没有变过了?”
陆昭霖问:“你是说?”
江诗荧道:“新年新气象,阿荧想求陛下改一改这吉服的仪制。”
陆昭霖先是赞她:“阿荧堪称女中诸葛。”
然后吩咐道:“姚兴德,你去尚服局,传朕的旨意,说朕要给主位妃嫔的吉服改制,让她们把现有的吉服都收上来。等改完之后,再重新发回各宫。”
尚服局那边儿,收到这道旨意之后,有些不明所以。
这怎么,突如其来的,就要给主位妃嫔的吉服改制了呢?还要把现有的吉服都收上来?
陈尚服和姚兴德打了多年交道,接完旨,亲自送姚兴德出门,也是想着从他口中打探些消息。
“还请姚公公指点一二,陛下怎么忽然想要给娘娘们的吉服改制了?”
真正的原因,姚兴德自然不能说出口。
他只道:“陛下的心思,咱们做奴才的,可不敢擅自揣摩。”
陈尚服闻言,心下一凛道:“姚公公说的是。”
然后,又听姚兴德道:“不过,这吉服的事儿,陛下的确颇为上心。这个差事,可得紧着做。”
陈尚服知道这句话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但是她仍有不解:“这改制的详细章程,尚服局这边儿都还不知道呢。不知,要如何紧着做?”
姚兴德不急不缓道:“章程嘛,早晚会发下来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娘娘们的旧吉服收上来。”
陈尚服心里若有明悟,改制恐怕是假的。陛下真正的目的,八成是要把娘娘们的吉服收上来。也不知,收上来的吉服,是要做什么?
她问道:“有些娘娘那里,不止一套吉服。比如宁贵嫔娘娘那里,不仅有贵嫔位的吉服,还有以前嫔位时的吉服,要一并收上来吗?”
姚兴德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道:“这事儿,可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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