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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二最后还是上了小翠,而且比平日在凤巢时还要投入,可怜的小翠被鲍二折磨得死去活来,第二天上绑时腹部痛得几乎不能站起来。
鲍二人不算聪明,但并不蠢,他知道自己还没有与审通等人较量的资本,现在找他晦气跟寻死无异。
再说这毕竟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机会,苦苦忍耐了许久,不就是为了踏上这一步吗?
“赛山鹰、春娘也不是黄花闺女呢……”鲍二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
这一天天色昏暗,还下起了毛毛雨,很符合处刑的气氛。
被割了舌头的鲍大赤着伤痕累累的上身,脸色发白,尽管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可仍坚持挺起身板,嘴里还不时地呜噜呜噜地骂着,似乎只要有一息尚全就要竭力诅咒那些陷害他的人。
小翠自然是全身赤裸,反绑着双手骑着一匹矮马与鲍大并排地前进着,大概是避免被熟人认出,哈术赤吩咐监婆不要为小翠扎髻,任由那一头乱发披下。
不过一些鲍家小店的常客还是看出马上的女人并非钱大小姐,虽然看不到相貌,但身材的轮廓和皮肤的色泽还是估摸得到的,只是免得惹祸上身都只是朋友间私下小声议论或干脆保持沉默。
鲍二这次没有跟着队伍一起,而是在刑场等候,很多人认为鲍二这小子成了四大金刚之一后连习惯也改了。
其实不然,鲍二实在不忍心一路上看着鲍大那凄凉的样子,自从那天晚上探监后,他对鲍大的怨恨已经消失了,相反越发觉得内疚。
当然鲍二也不会高尚到从此洗心革面,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把鲍大、钱大小姐还有那未满岁的小侄子统统忘掉。
这个上午彷佛很漫长,穿着刽子红色马甲的鲍二在刑台上一直心神不定,寻思干嘛非带上鲍大,光杀小翠不成么?
而且想起小翠背后的那块“犯妇钱氏”的斩牌更是光火,若自己的“初荤”是钱大小姐倒还算完美,至少和春娘是同一档次的,可结果……“哈术赤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鲍二心里不停地骂着,等了近一个时辰,押送队伍终于出现在十字路口,不过街道上的人群实在太多,甲兵们围成人墙被看热闹的人推推搡搡地挤成面条状。
押送队伍好像走在山上的羊肠小道般,只能慢慢地推进,一段几百米的路半天还没走完,鲍二只好不时地往外瞟,鲍大的脸越靠近刑场鲍二就越不自在。
无奈只好把视线转往鲍大旁边的小翠。
由于小翠只是普通的民女,没多大的反抗能力,故上绑时一般只绑双手,颈脖和胸腰都很少着绳,因此身体的细节是一览无遗。
小翠的两条手臂被拗得很后,在前面看彷佛缺了双臂,双乳也因为肩部肌肉的拉伸而向两边张开,远望过去倒有一番味道。
“小翠挺不错的姑娘,样子差点,可能干,当娘子好,可惜了……”鲍二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一想到她先被审通糟蹋,心里不禁泛过一阵恶心。
折腾了大半天,两人终于被押上了刑台,先上来的是鲍大,看到操刀人竟是鲍二时自然气打不到一处来,竭力地瞪着肿胀的双眼,嘴里咕囔咕囔地骂着,鲍二只好扭过头躲开那副盛怒的脸皮。
小翠随后也被两名助手押上,被乱发遮住的脸没有挡住流到下巴的泪水,鲍二很清楚地听见从小翠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
两人并排跪下后,监斩官刘哈拨儿随便将罪状读了一遍后便抽出斩签准备宣刑。
由于这对男女一个激动一个害怕,两人的身体都剧烈地抖动着,因此助手们不得不将两人都用力按住。
约莫过了几刻钟,刑场边的鼓手开始密集地擂鼓,说明时辰已经到了,助手们拨去鲍大和小翠背脊的斩牌,然后顺势按下,让二人的脑袋向前伸出。
通常两名以上的犯人由一个刽子操刀时,刽子总会先思量一番该从谁开始、顺序如何。
不过对于鲍二来说并不需要为此而伤脑筋,既是“开荤”之刑肯定先杀小翠。
虽然小翠并不是仪式中理想的祭品,但鲍二对自己的“第一次”仍然相当重视,还特地换了一柄新刀,出鞘后让李甲在刀面上浇上凉水。
昏暗的天色并没有妨碍这柄新刀发出闪闪的寒光,小翠的脖子和肩背都清晰地映在刀面上,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喝她的鲜血了。
小翠仍在小声地啼哭,湿漉漉的地面彷佛都是因她的泪水所致,鲍二更多添一份失望,他希望自己的“初荤”能像女大王或是春娘那样不需要任何押扶,从容地伸长自己的脖子就刑,所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指的就是这个吧。
鲍二定了定神,刀刃在对准小翠的两块脖子骨中央后便高举大刀。
刘哈拨儿见鲍二准备就绪,于是斩签向前一丢,大喝一声“斩”字。
没有半点的犹豫,那一刀下去是如风似电,小翠大概只觉得脖子有凉风吹过,头颅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躯,落地后骨碌碌地向前滚出老远,鲜红色的血水随后如泉般从脖腔涌出!
两名负责按住小翠的助手看到她人头落地便松开了手,任由那具赤裸的尸身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鲍二用布小心地擦去刀身上的血花,然后才上前捡起小翠的脑袋高高地举起,这一刻鲍二的心情无比地激动,不管过程有多少的不如意,毕竟这“第一次”已顺利完成,对于他这个新入行的刽子来说是一件值得兴贺的事情。
接下来轮到鲍大了,在看到小翠人头落地后,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身体抖动得比之前更厉害,两名助手几乎按他不住!
想早点了结自己与兄长多年恩怨的鲍二没等助手们按好便手起刀落,鲍大那颗鼻青眼肿的胡须大脑袋也离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雨毛也变成了雨水,众人见行刑完毕便纷纷走散避雨,他们都私下说这是天公晓得鲍大夫妇是冤死,故有此雨。
刘哈拨儿等人见雨势一大便匆忙打道回府,只留下刽子和差人们在清理现场。
一拔拔的雨水不停地扫过刑台,把上面的鲜血冲洗得干干净净,红色的血水向四周流去,变得越来越淡。
鲍二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任由雨水冲洗自己的脸,此刻他既感到如释重负,又感到无比的兴奋,心情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看着装载小翠和鲍大尸身的马车远离而去,鲍二觉得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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