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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齐在心里嘀咕道,这样便聚齐了吗?就算那位风门高人鲜华也认识惊门高人,还将人给请来了,但好像还缺疲门传人啊?疲门高手丁齐倒是曾见过一位,就是施良德当年遇到的那位江湖游医吴老先生。
可是丁齐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那位吴老,而且他老人家叮嘱过丁齐,不要将和他见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丁齐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好像说了也没用,反正他也找不到吴老先生,实在不行再说吧。而看叶行的态度,非要拉上丁齐充做疲门中人,可能是担心被这个团队撇开。
大家都已吃饱喝足,丁齐站起身来道:“我虽然不太会做饭,但粗活还是能干的,就帮着收拾桌子、洗个碗吧。”
朱山闲也起身收拾碗筷,低着头似是意味深长道:“丁老师可不是只会干粗活的人,这次幸亏有你在,起到的作用太大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丁老师帮忙分析指导呢。”
丁齐:“哪里,哪里!你们都是江湖高人,我可不敢谈指导。”
朱山闲呵呵一笑:“江湖高人可不算褒义词,丁老师您谦虚了。”
丁齐:“你们都是高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
谭涵川突然道:“老朱啊,看来我得跟单位请个长假了。”
范仰:“你们单位请假麻烦吗?”
谭涵川笑道:“不麻烦,而且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最擅长的就是找借口了,请个假算什么?我们单位的很多人,经常几个月也见不到一面,我都不知道他们平时在研究啥。”
石不全:“这么好的单位啊!挂着中科院的名头,听着就那么带感,我都感兴趣想混进去了。”
今天是周日,明天就要上班了,谭涵川却把返回上海的高铁票给退了,就留在这里住了下来。朱山闲给房间钥匙的时候,丁齐的预感果然没错,看来他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接下来范仰负责联系飘门传人冼皓,朱山闲负责联系风门高手鲜华。
从南沚小区到博慈医疗,比从境湖大学那边开车过去近不少,主要白天路上不是那么堵,丁齐上班反而更方便。唯一有些不便的是,他没法每天一大早去小赤山公园“练功”了,但这也好办,出了后院门便是南沚山森林公园。
丁齐搬过来之后,每天一大早都会沿着那条可能是朱山闲散步踩出来的小径,来到那块卧牛石旁。刚开始他爬上卧牛石,坐在“牛背”上“练功”,但是感觉不太适应。
这里是一个相对的高点,位置比南沚小区的地面高出十九米,距离三百多米,视野非常好。向北可以望见整片南沚小区以及雨陵区很多地方,远方是境湖市的林立高楼。丁齐是朝南而坐,面对风景秀丽的连绵群山。
看着感觉不错,可是在这里坐下来,总觉得后背有些发空,甚至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因为他背朝着整个境湖市区。
就像那句成语——如芒在背,他莫名很不安,更别提凝视进入状态了。而且山中有风,尽管多数时候只是微风,但若是坐在四面没有遮挡的高处放松形神,就会感觉风特别明显。
后来丁齐便坐到了石头下面,背靠卧牛石面朝南沚群山,周围还有树丛环绕,他特意清理出一片平地,带着自己的坐垫。这样感觉是比先前好多了,可是状态仍然有点不对,也许他已经熟悉了小赤山公园中那片树丛的幽静,这里的地势太过开阔,反倒找不到先前那种状态。
他现在有点明白,石不全说的那句“感觉就差一点点”,大概是指什么意思了。
他住在了朱山闲家的小楼中,而范仰和叶行可没住在这里,但他们俩也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还会捎些现成的饭菜。这里的虽然没有他们的房间,但也要显示参与感和存在感嘛,毕竟都是这个团队的一员。
朱山闲白天要上班,有时候会晚回来。而石不全就算有“工作”,也是不需要出门的,大部分时间都宅在书房里不知在做些什么。空闲的时候,范仰、谭涵川、朱山闲、石不全会轮流跑到后院门前,或坐或立,一待就是挺长时间。
他们是在观望小境湖中的方外景致,可能也是在尝试进入小境湖,同时也在印证丁齐的判断。几天时间下来,他们也明显察觉到了那种时间感的错乱,但也无法下确定的结论。
这就像一个心结或者一种心魔,越是刻意去尝试与印证,就越不容易进入状态。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有时反而连小境湖都看不到了。
叶行有时候也跑去凑热闹,但他依然没有看见小境湖,还不时向其余几位高人请教,企图问出什么秘诀。都是同伴,大家的态度挺好,但对于各门传承秘术,当然不会轻易教给叶行。
石不全还算厚道,拍着叶行的肩膀道:“也许你可以用自己的办法发现它,因为我们都是用了不同的办法。或许真像我的判断,集齐八门高人,便可真正打开这道门,到时候就可以带你一起进去见识了。”
至于丁齐,有时候坐垫放到了门槛前,试着用自己的方法看一看,但可惜的是,在山中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在这里更是不容易找状态了。可是他也有一点感应,门外仿佛有另一个世界,他总好像还差一点才能发现,就似有一层窗户纸始终捅不破。
丁齐坐在门槛前尝试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这里总有人,为了避免彼此打扰,大家日夜轮流来,很难轮得上丁齐。再说丁齐原本就看不见小境湖,也就不用在这里白费感情了。
众人约好,不论聚齐江湖八门传人之事有没有结果,下周末再聚。但实际上六个人每天晚上都会聚,而且还在一起吃晚饭,显得这个小团队那是相当有凝聚力。丁齐也印证了自己先前的预感,那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朱山闲俨然已是这个小团队的领导。
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吃晚饭,有件事情很奇妙,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固定的,和第一次聚餐时一样。虽然没有任何人指定位置,但大家无形中都很自觉地坐在了上次坐的地方。
朱山闲把头,他左手边是谭涵川、右手边是石不全。谭涵川旁边是范仰,石不全旁边是叶行,而丁齐坐在朱山闲的对面。
有人曾趣谈,官场上有一门酒桌座位学。那么如此说来,在这张桌上朱山闲就是领导,谭涵川和石不全是他的左右手,范仰和叶行是成员。而丁齐是客人,且是地位比较重要的客人。
这天是周三,朱山闲上班去了,石不全躲在书房里不知在捣鼓什么,而谭涵川拿了个坐垫又坐到了后院门口。叶行和范仰当然不在,他俩白天也得上班,得等到下班后才会过来。
丁齐也得上班,因为得挣钱啊,但他的习惯是下午接受预约,上午正在客厅里看资料。之所以不在自己屋里坐着,可能潜意识里还在关注后院门那儿的情况,说不定谁就有什么最新进展。
就在这时,丁齐突然听见有一辆车停在了前院外,有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还从后备箱里搬出了两口很大的旅行箱。丁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感官最近变得很敏锐,甚至无意间就能触发“通感”。
所谓通感,其实并不神秘,很多普通人都有过体会。比如丁齐现在的感觉,这些场景都是听到的吗?听觉带着画面感,听到声音脑海中自然就浮现出场景,就似蝙蝠或海豚。
丁齐放下资料走出门外,只见一位姑娘双手各拖着一口很大的旅行箱走了过来。他不禁怔了怔,甚至有那么短短半秒钟的失神。
姑娘看上去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值妙龄,穿着一身淡雪青色的长裙。不太好形容这裙子,没有别的花纹却有色彩的过渡,肩部稍深,往下到胸部颜色很自然地变浅,到腰部又变深,再到裙摆又恢复了浅色。但总体的色调是非常淡的,接近于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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