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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从虚掩的门缝里,从打开的窗户中,一丝丝一缕缕地跃入了这间满是书香的房舍,洒满了架上的卷轴,洒满了桌上的奏章,也为屋内那三个成鼎足之势长身而立的身影,和他们脚下的白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宽袍缓带的苍寒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好了,你们现在总该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永夜弯腰屈身,拱手低头:“臣先是擅离职守,后又抗命不从,请皇上两罪并罚。”
“如今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三人,你定要如此么?”
风寂的一声轻笑拦住了永夜的还待坚持:“皇上说的是,既无旁人,那些繁文缛节也就暂且免了吧!”
苍寒神色间原本微现的不悦也随之隐去,似乎颇为无奈地笑叹:
“王兄你是不知道,他现在的一板一眼,简直比我们当初的那个老古董太傅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永夜此时所流露出的一丝局促和不自在,风寂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有所领教。”
“哦?没想到你们才刚见面,王兄就已经见识到了啊!”苍寒哈哈一笑,又状似鬼鬼祟祟地冲着风寂做了个噤声的示意: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我们的大祭司就该真的恼了。他这一恼不要紧,踏着云彩一眨眼就没影儿了,可让我到哪里找他去?”
永夜闻得此言忙急急地想要解释:“皇上,情急之间,臣”
“唉!我又没说要怪罪于你。况且你与王兄二人此次保护圣女安然返回。应当不仅无过。反有大功才是。”
苍寒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永夜地话。转而问风寂:“王兄是如何遇到莫央地?”
待听风寂从恰巧于白桦林中遇见莫央开始。将这两夜一昼间所发生地事情详加叙述完后。苍寒脸上地笑容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隐隐透着一股煞气地凝重:
“在这皇城之中。竟有此等事情发生。看来。地确是有人在蠢蠢欲动了!”他冷哼一声。接着又问:“可曾看出些许端倪?”
风寂凝神沉思片刻:“从未见过那般奇特地术法。故而一时之间尚难以判断。”
苍寒点点头。又问一直默然地永夜:“如此说来。你应当就是感应到了王兄所施展地术法。而找到他们地?”
“是。”永夜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短。
风寂紧接着补充:“若非当时永夜及时赶到,我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那六股怪异黑色旋风的轮番攻击。”
“哦?不简单嘛!”苍寒剑眉一扬,褐色的眸中似有寒冰:“竟需要王兄你与大祭司联手才有把握对付得了”
他慢慢踱步至那虚掩着的门前,伸出双手将两扇厚重的门板一点点地打开。随着倾泻而入的明媚阳光一起流入这静谧屋内的,还有一句不含喜怒,平淡无波的话语:
“这样的话恐怕就要劳烦王兄在这皇宫内多待上一段时日了。”
暗红色的锦服渐渐隐入了遍洒世间的朝阳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你这又是何必?”
“因为,只能如此。”
和缓而低沉的声音所做出的回答是那样云淡风轻,只是暖如春风的微笑中却像是含了一丝深秋般的萧瑟。
永夜神情一窒,暗吸一口气,才又问:“既已看出端倪,却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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