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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永伦推了推他的肩膀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伯父不让我报仇,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我怎能放下仇恨!我亲眼看见父母残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好!这才是一个男子汉,有情义、有气概!”
“伯父,我们喝酒!”
“好!”
两人边吃边喝,喝了不少酒。盛永伦身上暖烘烘的,浑身冒汗。临别前他把上官厉一直送到车边。
“回去吧,不要送了。外面冷。”上官厉哈出的热气像白雾一样。他捏着手里的黑色皮手套,迟迟没有戴上,也没有马上上车。
盛永伦知道,上官厉还有话没有说完。
“伯父——”
“永伦啊,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宜室的消息?”
盛永伦一愣,这个问题上官厉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他摇摇头。
“我也到处在找宜室,不知道王焕之把她藏到哪里。”
“唉……我的这个女儿啊。”上官厉长长太息一声,抬头看着茫远的天空。
“伯父,你知不知道,王焕之的母亲是日本人。”
“啊?”上官厉惊讶地说道:“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
上官厉的脸色严峻得不能再严峻。
“伯父,我相信宜室。她一定是被王焕之蒙蔽,而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您!”
上官厉点头,“我也相信宜室,她是好孩子!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几个月了,都没有她的消息。家里人都很着急。特别是她的母亲。永伦,我现在马上要赶回松岛。请你帮我继续寻找宜室,好吗?”
盛永伦慎重的点头,“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好!如果你能找到宜室,转告她。我们很想她。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不要紧。我们只她回家来!”
千言万语卡在盛永伦的喉咙。他知道,这些话,上官厉不仅仅是对宜室说,更是对远去的上官嘉禾。希望能通过他的嘴把这些善意和原谅传播出去。
上官厉登车而去。万泽在寒风中缩头缩脑,踱步走到盛永伦的身后,搓着手问道,“少爷,上官厉和你说了什么啊?他是不是后悔当年拒婚?现在的松岛岌岌可危。老爷说了,战争瞬息万变,我们不能淌混水——”
“万泽,我给你买火车票吧。”
“买火车票干什么?啊,少爷,我们是不是要回广州!”
“对!不过是你回而不是我们!你回去找你的小娘们去吧!”
“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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