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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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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术猛地勒马，侍从忙上前帮忙牵住受惊的马儿。

“方才我跟着悄悄去瞧了一眼，见殿下面色苍白，确有咳血征兆。。。。。。。”

晨时他们动身离开埋县时，本已定好随侍殿下身侧的郎中人选。

可那郎中非说殿下身体无碍，只是药性相冲，即便无有他等随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还跪地请殿下。体恤他不愿远离家小等等苦衷。

殿下心善默许了，是以身边暗卫才会离开，去寻其他郎中。

如今行列中别说大夫，连略通医理的仆从都无几个，他们大人也只能略略看看脉象罢了，如今该如何是好？

如一慌得话都说不连贯，楼术也握紧缰绳。

若是在京中，一个郎中怎敢对手握权柄的太子殿下说一个不字。

然而当时埋县全部官员都候在马车边，涕泪俱下地痛诉水患带来的苦楚。

殿下什么都没说，拦住裕安，便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他跟随这么多日，也没有看出来，脸色如常的人身体竟已衰败到连连咳血的地步。

殿下竟然还说，只是染了场风寒：连日咳血，又怎么会只是染了场风寒这么简单？

借此细想，殿下若非接济流民，必不肯离开马车半步，也未必是因为不良于行。

而更像是瞒着藏着，也不肯叫其他人，尤其是他这个走马上任的新任御史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因而耽搁了圣命。

流民，水患，御史之职，在殿下心里都胜过自身万钧，所以殿下才一直令他追随候钦差而去。。。。。。

殿下让他如何相信，殿下此次离开京城，不是因为身体缘故。

脑海中再次闪过，他当初就该随神医通读熟辨医理，不然也不会令殿下陷入此番危险的人抿唇，深深地望了前方的马车一眼。

然后拽着缰绳。

如一见状吓了一跳，下意识喊：“公子！”

陡然被这消息震动的年轻御史声音还算冷静：“殿下的侍从如今在安抚流民，我等不通医理，只能走旁路率先抵达近一些的郡县，请郎中来了！”

驱使马匹飞驰的人却转头，目光沉稳：“你留在这里，切不可令殿下再染风寒。”

如一只能回头看了一眼马匹消失的地方，暗自咬牙，才追上前方马车。

马车内的人还在喝药，听到马蹄声，侧眸。

如一拱手：“殿下，公子有事返回，离开前命我随侍在殿下身侧，供殿下差遣。”

萧无恙掀起车帘，似乎没有生出任何疑心，颔首：“你守着就是。”

一旁担心自己泄露殿下身体情况的事被如一揭发的裕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殿下，等如一退下去，殿下面色也无不妥后，才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但想到，殿下身体恶化得如此之快，这一主一仆却毫无动容之色，又忍不住心中暗自唾骂，觉得楼术和如一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不忠不诚！

亏他之前还觉得楼家父子几次冒死进谏，是对殿下忠心耿耿，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见殿下失势就失去攀附心思的墙头草，一有风吹草动就想择木而栖罢了！

裕安还在为他们殿下感到不平，预备服药的人却已经轻声：“你与如一一道吧。”

还不等裕安急切开口，他就轻声：“如一毕竟是子慎的仆从，若无你授意，恐怕其他人也只是面服心不服。”

总不能让如一在这队伍里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