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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应了声是,便笑着抬手:“国师大人、沈姑娘,请这边走。”
说着,挑了侧门的布帘,正要跨过去,又被那门槛绊了一下。
沈妙言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跟着君天澜迈了过去。
厢房只有一间,绿纱窗,青竹床,圆木桌,素白帐幔,被衾整齐,收拾得很干净。
“我师父说,这几晚,我同他挤一挤,不知国师大人是否能和沈姑娘挤一张床?若是不行,那我和师父去客栈里住就好。”少年笑容温和。
“无妨。”君天澜淡淡道。
那少年便作了个揖,退了下去。
沈妙言奔到窗边,支起木窗,阳光落了满室,窗外栽着一树杏花,再远的地方,是同天际连成一线的大片纯白棉花田。
“国师,我喜欢这里!”
迎着和煦的春风,她开心大喊。
君天澜找了个白瓷八棱瓶,倒了些清水进去,将买来的杏花插进里面,声音淡漠:“喜欢就好。”
而另一边,阿瞒回到老者跟前,“师父,两位客人已经安顿下来了。”
老者点点头,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茶:“你去我的药室里,把红木柜第三层放的青色药丸,用热茶融了,给那个小丫头送去。这是解毒的第一步,可别弄错。”
阿瞒立即点头,很快就去办了。
药室光线昏暗,阿瞒擎着一盏烛台,念念叨叨:“黄木柜第三层……金色药丸?”
这么念着,便走到最里面的黄木柜前,第三层果然摆着一粒金色药丸。
他戴了手套,将药丸小心翼翼放进一杯热茶里,端了出去。
等走到堂屋,又想起还未给国师大人泡茶,便急匆匆又泡了一杯,放到托盘上,一同端到厢房。
他叩了叩门,听见“进来”的声音,含笑走进去,“大人,沈姑娘,这是热茶。沈姑娘的茶水里放了解毒的药丸,师父说这是解毒的第一步,你快些喝吧。”
说着,将托盘放到桌上,正要端茶,却忘记了哪杯才是沈妙言的。
他挠了挠头,目光落在右边那杯上,应该没错,就是这杯。
想着,便笑着将另一杯茶递给君天澜:“国师大人,请。”
他留在这里,跟沈妙言唠了一会儿嗑,才收拾了茶具,退出去。
等他走到堂屋,便听见药室里发出一声咆哮:“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滚进来!”
他愣了愣,快步进了药室,就对上那位鹿神医狰狞的脸:“我叫你拿红木柜第三层那颗青色药丸,你拿的是什么?!”
阿瞒吓得要死,挠挠头,认真回想了一下,连忙拍了自己一巴掌:“师父,我拿的是黄木柜那颗金色药丸!”
鹿神医几乎要晕厥过去,苍老的手扶着门框,一把年纪的人,孩子似的抬手抹眼泪:“那药乃是老夫的珍藏啊!你这小兔崽子,一百个你都不及那颗药丸贵!要完,要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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