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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第2页）

城中，已然苏醒的人们在末日景象般的天空下爆发出嘈杂惊声。

——“天堂……天堂来客？天使？！那个骑士‘山德尔’，他是天使？！！”

“哈……哈哈哈哈哈哈！！！”吸血鬼拼尽全力嘶吼着冲向雷鸣，“四百年前是你们……四百年后还是你们！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人类时，你们从不出现？！”

“天知道。”雷鸣一个[盾牌猛击]把失了智的吸血鬼拍了个晕头转向，随手挡开祂最后这一下孱弱的反击，“我可没有翅膀……虽然我的马倒是有。”

随后，他在飞行中一剑指向在眩晕中再度下坠的德古拉：“[悔罪（confiteor）]吧，为你此刻的绝望，为你往日的罪行……”

在地上众生的注视与呼喊中，一道法阵在再次坠落的天使身下展开，一柄光辉闪耀的阔剑‘轰！！’一声冲天而起，穿刺对方后化作辉光飘散。

德古拉本想怒骂些什么，张口却只能发出一声惨叫。

“天使！天使！天使！”他咆哮着，那声音大到足以让地上不少人听见，以至于引发了一场场混乱：“又是你们——又是你们！！加百列啊，你看到了吗？一个与你一样来处的男人，就像你当初那样，要弑杀我这罪人啊！”

雷鸣面不改色，长剑下劈，轻声询问，却同样足以令所有人耳闻其声：“不愿承认人类力量的你，能挡住人类的[信念之剑（bladeoffaith）]吗？”

利刃铮鸣声中，八柄长剑从天而降，将几乎被撕碎的吸血鬼钉下法阵之上。

“自觉正确的你，能抵抗为人的我的[真理之剑（bladeoftruth）]吗？”

震耳欲聋的声响在高天之上轰鸣，三柄光铸长剑互相交错，将吸血鬼死死钉在法阵的平面上，残破的双翼展开，几乎被撕成碎片。

即便如此，祂口中仍喃喃着什么诅咒与指控。

雷鸣眉头一皱，冷笑起来。

“犯下主动谋杀罪行的你，至今仍不俯首认罪……”

他策马在对方身前挥剑，高扬马蹄。

在黑暗中，黑衣的骑士猛力下劈怒吼道：“——可是，你能反抗我的[英勇之剑（bladeofvalor）]吗？！”

在地上人的惊呼浪潮之中，八柄长剑、一柄巨剑一同从天而降，将德古拉最后一段血条摧毁，剖开了天上滚滚的乌云沉烟。

天光照破泰晤士河污浊的浪涛。雾都那百年沉积的黑暗，都像是被这沉重的审判之剑击碎了。

黑雾弥散，阳光照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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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身形破碎，带着祂那不为任何人所知的、与‘加百列’之间的过往故事悄然消逝。

不计其数的人惊慌失措的见证了这一刻，吸血的怪物们目瞪口呆，一些身披黑袍的神秘教团成员默默取下面具隐入人群之中决定至少最近两年好好做人……就连正在伦敦各处看着这里的几个熟人，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了。

一些虔诚的信徒趴伏在地上嗫嚅着祈祷，一些教士却又惊恐的躲避，生怕被天空中的骑士找到。

“红色的光辉，强大的力量……是炽天使吗？”他们慌乱的喃喃自语，“太远了，看不清，究竟是不是祂们之中的某一位……怎么可能……”

人们心中各有所想，但无论如何，如不少人所愿的，天上有光芒穿过云层裂隙，羽翼忽闪声悄然降临。

雷鸣眉头紧锁，目光冷漠的仰头看向天空之中。

沉厚云层之上，一座散发着灿烂金光的宏伟天门缓缓敞开，两列面目模糊的人形天使飞出其中，又飞出一道宏伟的有翼身形，高达近百米，令雷鸣感觉不出任何与‘人性’相关的意味，而像是看到了山石与钢铁。

他看着那大天使，天使身上的光就反刺他，可他只是眼神闪烁片刻就让目光深入了进去，并和眼睛对视了。

是的。眼睛。

成千上万只绝对规律排列的眼睛……它们长在一环又一环无终运转的巨轮上，环绕着中央一只最为庞大的双面巨眼，平静而温和的看着他。

雷鸣：……

雷鸣：？

这特么……座天使？？

他略有些瞳孔地震，却还是看清了天使的样貌。而地上的人不止看不到，甚至不清楚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因为自那天门敞开之时起，就有一片光辉铺开在云层之中，遮蔽了天与地。

光辉洒落之处，但凡躲避不及的吸血鬼都与那落了半城的蝙蝠尸体一同烟消云散，只留地上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