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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打开,沉重的木门向两边靠去,昏黄的烛光照进来,季辞兰微微眯起眼,瞧见门口站着两道身影。
他们身上披着黑布,上头绣着日轮的纹路,季辞兰认得,这是明桑堂的印记。
找了这么久的逆贼,竟都躲在此地,难怪秦箬在城中搜查许久,也没找出他们半点踪迹。
血流得有些多了,阵阵眩晕感袭来,季辞兰只得后仰靠在墙边。
面前兄弟俩,年长些的举起手中油灯,在季辞兰身前晃了晃,随后警惕问道:“你既是青阳郡守,如何会住在偏院中?”
“青阳是非之地,本官自当小心行事。”季辞兰冷哼声,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来,“不想还是被尔等贼人抓到这来。”
她四处扫了眼,“怎么,你二人胆子这般大,说,可是还有其他同伙!”
“狗官,给老子闭嘴。”年长些的小郎踹在了她的胸口,俯下身来,狰狞的面孔在烛光中清晰可见。
“哥,怎么办啊?”年少的小郎扯了扯他的衣角,不由烦躁起来,“大事当前,怎么会出这种岔子?”
本就走险棋,如今青阳郡守失踪,定会引起她们的警备。
年长些的小郎凶狠地看着季辞兰,“别慌,好歹是个人质。”
“可,可上头让我们把她杀了。”
“先留她狗命,不杀了。”他另有他意,若起事不成,便以此人为要挟,好歹能保住条命。
……
东方既白,从西街巷口那牵出浩浩荡荡一群人,她们敲锣打鼓,脸上神色愤恨,更有领路的几人缟素麻衣,沿路哀泣。
听闻如此诡异之事,秦箬执刀走出大门,踩着了满地白幅。
昨夜发生那样的恶事,秦箬已忙活了好些时辰,语气自是称不上多好,“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郡守府前闹事?”
她紧皱着眉,满脸凶相,想的却是今早传来的消息,青阳以南忽生变故,再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青阳守卫不过两万,若真起战事纠纷,定撑不过多久,因而秦箬来青阳后,便时时带人搜查各地,正所谓“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注1】
“郡守府藏匿水鬼,究竟有何用意?”红着眼的老妇大喊,抓起地上的石子往秦箬身上扔。
“什么水鬼?”秦箬听不明白。
“自是最近无故伤人的水鬼。”
此人站在那老妇身旁,更是咄咄逼人,“官府庸碌,漠视百姓,连此等大事都百般隐瞒,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箬拔出剑,“你是何人?”
那人挺直腰杆,“我姓邹名筝,今日带着乡亲们来问问,郡守府要包庇水鬼到何时?”
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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