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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江龙君不让自身血脉前去,便是明证。
“母后被擒回西海,父王便不曾让我们兄妹犯险。就怕有朝一日见着母后不好交代。”敖乐同样心如明镜。
说到底。
陆青峰为婿,与敖烈、敖乐血脉牵系,还是差了一大截。
“这是应有之理。为人父、为人父,便该这般。”
陆青峰冲敖乐笑道,“父王对我有恩,我与你更是夫妻。此去春申界义不容辞,无须如此。”
岷江龙君待他不薄,虽有所图,恩情却不假。
对此次之事,陆青峰心中当真无埋怨,“倒是沅湖。此刻正值乱世,妖泽妖国、齐国之内混乱不堪。我走后,岷江自有袁毕、蓝飞虎、章庶等一众将军镇守。你可回岷江,免得妖泽不长眼,亦或是九曜极火宗与元祐通神宫丧心病狂。”
“夫君放心,乐儿等候夫君平安归来。”
敖乐抬头,见着夫君一双眼明亮有神,不由伸手抱住,脸颊埋在陆青峰胸前,轻声道,“夫君向来是有主意的。”
“龙宫与天庭攻伐春申界已有五千五百余载。夫君分身五百年前进入春申界,个中情势比乐儿清楚。不过真身进入,还是更谨慎些好。三大龙宫中,我岷江隶属殇河龙宫,但哪怕殇河龙宫内部,也分了许多派系,并非铁板一块,更别说殇河、东海、西海三大龙宫之间。此外还有古殇天庭……”
敖乐埋首胸前,忍不住叮咛着,絮叨不停。
这尚是七百年来,夫妇二人第一次长时间分别。春申界虽说即将被拿下,但谁也不知,到底是一两百年还是一两千年。其间若有变故,恐有性命之危。
敖乐说了很多。
陆青峰听着,心中感叹,也有些惆怅。
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想动弹。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岷江龙君下令,陆青峰除非叛出岷江,否则只有遵从。
不过此去机缘居多,凶险全在掌控,倒不至于如此。
唯独分别最煎熬。
与敖乐话别,良久后,身化遁光消失在沅湖之外。
……
南关之变,消息传开。
沅湖水君疑南关道节度使裴挚,引妖兵入境,奇袭沅湖。
怒不可遏。
兴风云、降雷雨。
七日连绵,水淹七军。
值此时。
妖兵趁势来袭,令南关道南面十三重雄关死伤惨重。就连裴挚麾下大将都有死伤。
七日后。
南关道城隍文山君赶至,暴雨已止。
裴挚将沅湖水君告上朝堂。齐国国主祈天,奏请殇河龙宫龙王、古殇天庭天帝,求革职沅湖水君,斩于‘戮神台’上。
当日。
岷江龙君便革去广元沅湖水君之位,命沅湖大将袁毕,暂领水君之职。责令广元速回岷江。
而后。
岷江龙君亲领广元,赶往殇河!
……
“水淹七军,简直胡闹!”
浩瀚天际,一丛云席卷罡风而行。
白云之上,岷江龙君看向身侧陆青峰,还是忍不住出声训斥。一双眼在陆青峰身上打量,虽看不出多少业力积攒,但水淹七军这等荒唐之事,想也知道要担下多少业力,消磨多少气运。
“父王息怒。”
“实在是裴挚可恨,暗引妖兵来袭沅湖。小婿气不过,拼了水君之位不要,也要他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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