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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通电话,斩断了徐静子的后路。
徐静子上一份工作是因为酒鬼三番五次去要钱才没的,这意味着酒鬼没钱了,卖两个儿子的钱被他挥霍一空,其实对酒鬼来说,马路边喝几块钱一斤的散酒,还是五星级酒店喝茅台,没什么区别。
而这一份工作,正是首都大学保洁,学校可以按周发工资,她可以每周往家拿钱,在酒鬼挥霍完钱,失去耐心动手前,就可以领到下一笔工资。
徐静子的劳动协议不是和学校签的,物业公司也巴不得赶走这个女人,整个辞退流程走了三天终于批复完毕,连带离职赔偿金也一起到账。
幼危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他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帮负责人递交《解除劳务合同证明书》。
负责人觉得小少爷真是太贴心了,感动得他快要落泪,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静子这女人有多难缠。
幼危拿着这一张薄薄的纸,在学校的清洁房门口,找到这个在外乘凉的女人。
身份证上写着徐静子才四十岁,却已经老得仿佛六七十岁,眼角有明显的淤青,嘴角的淤青已经黑了。
她害怕被人询问,无论什么时候都低着头。
幼危伸手,把《证明书》递到她面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好,我是来通知你,从今天起你的劳务关系已经解除,赔偿金在今晚五点前已经打入你的账户,你可以走了。”
徐静子没什么反应,她已经被辞退不知多少次,这些用人单位在避免麻烦方面无一例外的大方,她也就没有注意看眼前的人的长相。
幼危继续说:“另外,基金会已经将你拉黑,不再提供任何帮助,徐女士,接下来你要靠自己了。”
“什么!”徐静子突然震惊了,靠她自己?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有任何事就不分昼夜地给基金会打电话,负责人不敢不接她的电话,因为她很可怜,她没有文化她被家暴整天挨打,这群人必须帮她!
可是她来不及表达自己多需要这份工作,眼前的人清俊的长相,以及分明温柔的微笑,就落在她眼底。
她已经记不清这个孩子的长相了,可当幼危出现在她眼前,她又开始做起噩梦,她怕她风光霁月的亲生儿子被揭穿真实身份,被送回来。
“你是……不,不可能!不不不……不可能……”
幼危沉默地看着她,内心深处并没有多少报仇的喜悦,因为他清楚,报复养母太简单了,毫无挑战性。
徐静子颤抖地站起来,她的身体早就累垮了,已经直不起腰,岣嵝着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拦腰折断:“对,他已经死了,幻觉而已,你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幼危勾起一丝唇角,用极轻的声音模仿道:“爸爸打得好疼啊,带我去医院看看吧,妈妈……”
这是!?
徐静子浑浊怯懦的瞳孔猛地瞪大!这分明是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幼危曾经重复过的话啊!只不过她一次都没搭理过,因为她清楚宁愿进局子都不能进医院,医院会暴露血型暴露……总之,一定不能去医院。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来了不少人。
幼危有些意外地看见了云执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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