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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实在没兴趣费口舌,没有应付塔娜的话。
塔娜越发恼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曹颙道:“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这样对这小贱人上心。六月祭荷包那次,听人嚼舌头,说这小贱人是被个男人背回来的,莫非就是你不成?”
见曹颙并不否认此事,塔娜冲郡王府那几个下人道:“给我灭了火,谁许这个小贱人火葬的,拖到草甸子上喂野狗就是!”
那几个仆人都是见惯塔娜淫威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曹颙转过头,看了塔娜一眼:“文绣的卖身契,我已出十倍的价格从贵府管家那里赎回,如今,她不是格格的奴才了,就不敢劳烦格格来操心!”
虽然平日里曹颙见到塔娜能躲则躲,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但是像今日这般冰冷的态度却是头一遭。
塔娜眼泪朦胧,喃喃道:“为什么?我不如宝雅就是了,难道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曹颙不是爱说教的人,也没兴趣安慰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小姑娘。
塔娜站了一会儿,哽咽着转身离去。
*
巴林右旗,多罗郡王府,客院。
曹颙收了文绣的骸骨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六阿哥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
该来的终会来,曹颙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六阿哥难得的严肃:“昨晚见你心情不好,懒得说话,就没有问你。那个凶手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曹颙苦笑道:“怎么会想到与我扯上关系,不是说我只是路过吗?”
十六阿哥没有回答曹颙的话,自顾自说着:“我查过了,死的这个女奴如今虽叫‘毛乌痕’,两个月前却是叫‘孛斡勒’的,年纪十七八、身形消瘦,不正是你要找那人?那凶手,今儿上午我也去看过,虽然是蒙古装扮,但是却未必是蒙古人。费尽心思弄腰牌,小心翼翼地混进郡王府,就是为了调戏一个女奴?这种鬼话谁会相信!他是不是奔着你来的,那‘孛斡勒’却不幸受了你的牵连!”
乌力吉世子的事,曹颙本不想对十六阿哥说,没有必要让他跟着悬心。不过,发生了昨晚的事,他不问个清楚是不会罢休的。跟在十六阿哥身边两个月,曹颙知道他远比表现出来的聪颖。或许,他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就是为了掩饰他的睿智。眼下,十六阿哥既然已经上心,就算是曹颙继续隐瞒,他也会按照蛛丝马迹查询下去,那样万一打草惊蛇,引起敌人的警觉,就得不偿失。
曹颙放下茶杯,望着十六阿哥的眼睛,问道:“十六爷,可还记得乌力吉世子之事?曹颙想问问,你相信那番蒙古副都统因口角杀人的说辞吗?”
十六阿哥听了,摇了摇头,说:“不过是给蒙古诸王交代罢了,只有憨实的蒙古人才会相信!”说完,察觉出不对劲,略带疑惑地看着曹颙:“你这话问得可有些大不敬,莫非昨儿的事与乌力吉世子之死有关?”
曹颙点了点头,将在喀喇沁营地附近河边目睹乌力吉被杀之事细细讲述了一遍。
十六阿哥越听神色越郑重,听完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多了几分担忧:“照你这样说来,他们已经查到孛斡勒身上,说不定也查出你来,这可是麻烦!我一会儿就是找乌尔衮,点明这等可疑份子在圣驾到来前定要在掌控中。不管是谁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就此灭口好,省得将你卷进那漩涡里!”
“十六爷,看这像是谁的手笔?”曹颙沉默了下,问道。
十六阿哥摇摇头:“不好说,那几位,没一个手里干净的。这种给太子泼污水的事,他们都是巴不得的!”
或许是见曹颙不说话,十六阿哥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终究还有我,还有讷尔苏,咱们也不是任人捏吧的!咱们不去趟那浑水,但也不会任由人欺负!实在逼急了,告到皇阿玛跟前,他们也得不到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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