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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终究不是官语白!
所以,自己沦落到了这一步,而官语白又冉冉升起了,这一次官语白没了官如焰的束缚,这一次他又能走到哪个高度呢……
谢一峰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他勉强定了定神,抬眼看向了官语白,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间挤出:“不知少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末将?……末将在西夜军中多年,知道一些西夜的机密。”
只要官语白愿意放他一条生路,他可以把所知统统招供!
官语白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平静无波,淡淡地说道:“西夜已经归了南疆,无论它曾经有什么机密,都不重要了!”
顿了一下后,官语白的语气变得锐利:“谢副将,你是官家军叛将,背信弃义,谋害旧主,这些年更屠杀了不少大裕百姓,本侯今日就以军法处置你!来人!”
他话落之后,立刻就有两个目光锐利、身穿简单青袍的髙壮男子步履轻盈地进来了,他们都没有穿着南疆军的盔甲,他们都是官家军的旧部。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谢一峰身上时,都是赤红一片,眼睛无法控制地瞠大,其中有不屑,有仇恨,有羞辱……他们官家军俱是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却出了这么一个卑鄙小人!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地把谢一峰的胳膊钳住,谢一峰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少将军,西夜还有二王子在逃,难道你就不想知……唔……”
谢一峰的话没机会说完,就被人用一团抹布强硬地塞上了嘴,被人粗鲁地从御书房拖出,拖过满是黄沙的地面……
谢一峰的嘴巴还在不死心地“唔唔唔”叫着,却没有人有兴趣听他在说什么。
此时,谢一峰的心像是破了几个洞似的,阵阵寒风飕飕地穿透其中,透心凉。
他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绝望竟是如此,是你明明还有筹码在手,可是别人已经没兴趣听了……
为什么?!
难道官语白就不怕那西夜二王子流亡在外,笼络西境和北境的几族力量,自成一国,与都城两两对峙吗?
难道官语白不想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整个西夜吗?
……
谢一峰的眼睛几乎都瞪了出来,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也许官语白是真的不想,也许西夜越乱对官语白而言才越有好处,否则一旦西夜安定,狡兔死走狗烹,镇南王世子是不是就该对官语白下手了呢?!
自己错了!
谢一峰扭动着身体,又是“吚吚呜呜”地嘶吼着,想告诉他们,他还有别的价值,他知道……
然而,他迎来的只是那两个官家旧部冰冷厌弃的眼神,以及那高高挥起的长刀,刀锋在阳光下绽放出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寒光。
银光一闪,刀光如闪电般落下,势如破竹!
谢一峰的双目越瞪越大,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浓,心跳几乎停止!
死亡也只是眨眼间的事,鲜红炽热的鲜血随着长刀劈在谢一峰的脖颈上,四溅开来,鲜血飞溅上那两个官家旧部的脸上、衣袍上、手上……看着触目惊心。
然而,这两个男子的表情中却不见凶残。
只有虔诚与肃穆。
官家军的事就由官家军的人来了结吧!
两人不由都看向了御书房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
叹息声随风而逝……
此刻,御书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一身黑袍的司凛取代寒羽随意地歪在了窗槛上。
官语白的目光盯着一旁放在炉子上的水壶,热腾腾的白色水汽从壶嘴中冒出,他眼明手快地提起了水壶,滚烫的热水从壶嘴中倾泻而下,落入下方的茶盅中,褐红色的茶叶在热水中沉浮……
司凛不客气地拿起了其中一个茶杯,也没拿茶碟和茶盖,就随意地对着茶杯吹了吹,饮起茶来。
“好茶。”司凛微微一笑,赞了一句。
这时,官语白也泡好了第二杯茶,不紧不慢地捧起了茶盅,每一个动作都是说不出的优雅。
然而这种优雅看在司凛却是说不出的压抑。
他忽然笑眯眯地邀请道:“小白,江南春光无限好,你也该歇一歇了,你这破身子还是该去温暖的江南将养着……”
逝者已逝,大仇已报,再留在西夜也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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