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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他们谴责的目光就变成了恐惧,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对于强者的畏惧。
只见安德烈已然整理好了着装,他扯下沾染了血迹的床单,长腿落地锃亮的军靴踩上几滴殷红的血渍。
血渍被抹去,安德烈望向站在最前方的院长,一股强劲的气流朝四周蔓延。
“哗啦啦——”
有谁打翻了器械。
金色的眼眸在空中居高临下,带着上位者不可抗拒的压迫:“将温漓阁下的身体数据母本调出交给我,我不希望有任何备份从医院流出。”
S级的精神力压迫下,冷汗涔涔的医护人员讷讷应是。
吉姆看着坐在走廊扶手椅上等待的雄虫有点茫然的疑惑,他本以为被拒绝的雄虫会很生气,没想到对方竟然不吵不闹,吉姆提议让温漓去VIP病房休息,但被拒绝了,雄虫固执地守在病房门口。
吉姆心中担忧安德烈的身体,可看到温漓比他还要紧张不安的模样出声安慰:“温漓阁下您不用太担心,安德烈少将他是S级雌虫,修复能力极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温漓皱着眉,看着病房没有回头:“我知道。”
安德烈和他说过吉姆值得信任,这里没有外虫,他没必要继续假装。
吉姆原以为温漓是来自垃圾星球的雄虫不知道高级雌虫强悍的恢复能力才担心,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可如果知道为什么还如此担心,他不解:“那您为什么还如此担忧?”
温漓垂下眼,医院这块区域被封锁此刻只有长廊上安静地过分,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我知道他很强,但我怕他疼。”
吉姆忽地愣住了。
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忘记安德烈少将也是血肉之躯了?是因为战场上他英勇杀敌的身影太过深入人心还是因为他从未叫苦叫累即使重伤也能所向披靡力挽狂澜?
强悍的军雌受了致命伤也能恢复,可他也会疼。
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和那些家伙一样把少将当作了人形杀器?
一种强烈的懊恼排山倒海般朝吉姆涌来,让他无比愧疚自己身为安德烈的副官竟然失职到如此地步,偏偏还自诩自己有多么关心少将。
直到今天被一句话点醒。
吉姆抬头望着温漓的背影,除去了极佳外貌和雄虫尊贵身份的光环,第一次不带任何有色眼镜打量这位来自垃圾星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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