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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时衣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然后他脑子里翁的一声,这才想起来裤裆开线的事——吃饭的时候,外套是脱下来的,坐着的时候倒不必担心露陷,那时候宫时衣计划的很周全,总之一定要穿好外套再站起来,只要小心谨慎,今天的囧事完全可以蒙混过关。
哪知道会碰上枪战这么超出他想象范围的意外事件?
一连串的变故下来,如何强求他还记得诸如裤裆开线之类的些许小事?
“那个,这、这是刚刚不小心……”宫时衣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一张脸变得通红,反手将掉到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系在腰间,恨不得天上能掉一块陨石,吧唧一声把他砸失忆算了,太丢人了。
“到底是怎么弄的?”元绍均面色发寒,他制止了宫时衣的辩解,“你以为我会相信?”
他此时回忆起来,怪不得今天刚见到他,就觉得他哪里不对劲,那时候裤子就已经坏掉了吧?
娱乐圈……元绍均眯起眼睛,他心思比宫时衣复杂得多,一番推导,立时便想多了。
右手捏住那串紫檀木的珠串,圆润柔涩的触感一颗颗滑过指腹,他方才眼睛里迸发出来的那缕杀机,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宫时衣有着小动物特有的敏锐,他原本就只是羞窘了一会儿,等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话中可能的深层含义,顿时浑身发寒,身体僵直,本来涨的通红的面色也惨白起来:“混蛋,你、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怒火上来,也顾不得对这个男人的畏惧了,飞起一脚,踢在元绍均的小腿上,这打人者还带着哭腔,“当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去!”
说完就往外跑。
他只觉得方才自己是大脑进水了,还为他担心,还回吻过去,绝对是因为危境刺激了肾上腺!怪不得电影里总有共患难完了的陌生男女突然坠入爱河的桥段,太有生活了……可现在知道他是这种直男癌、人渣,快有多远滚多远吧!
宫时衣在围观粉丝的脑洞时,就向来不理解那些逆来顺受、只知道躺平认虐的角色。他的确不算多么坚强的人,可君既无情我便休,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他也将自己看得很重,万万做不到低进尘埃里,再开出一朵花来……
何况他还没有多喜欢元绍均呢!
元绍均一把将他扯住:“你——”
宫时衣挺着脖子作不屈状,然而缩紧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的胆怯:“你要做什么?打我?囚禁我?开枪崩了我?就知道跟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耍威风,我、我瞧不起你!”
元绍均被他这一番脑洞丰富的抢白气笑了,这小东西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怒火、杀机,都是冲着别人去的——敢动他的人?!
对于宫时衣,他只是不高兴他在自己面前伪作这么久,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无可厚非,小东西显然还没有建立起来对他的信任,这个急不来,慢慢教就好了。
哪知道他想岔了不说,气性还挺大。
“倒是大义凛然,”元绍均挑起嘴角,举起枪来对准他的额头,“真的想让尝尝被子♂弹爆头的滋味?”
他说完这句话,正想将枪口移开,免得这只胆小的傻兔子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偏偏这时候,木制屏风被人送外面拉开,挤进来一个弥勒佛一样的胖子:“元先生,外面——哎哟,您这是?”
华叔狐疑地看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宫时衣,这样的小少爷,看着也不像内奸啊!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么些杀手突然找上门来,很难说是不是他捣的鬼,“您查清楚了没有啊?可别冤枉了好人。”毕竟对这小少爷挺有好感,华叔不落忍的特意嘱咐了一句。
不意被猪队友打了岔,元绍均积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把枪收好,他叹一口气将宫时衣拉进怀里,在他耳边说道:“刚才就是吓吓你,你真的误会我了。”
宫时衣全身都是冰的,抖起来根本控制不住,也不知道这句话听进去没有。
元绍均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怜惜,他抱着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不断安慰着——
“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必瞒着我,嗯?”
“我怎么会打你?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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