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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挽月与李霆云是一母同胞,只隔了两个年岁,自小都是千娇百宠,同样的蛮横无理,李霆云如何,李挽月便如何。
别看李挽月是个女子,她做起事来与李霆云同一般不讲道理,早些年,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因与李挽月戴了同样的簪子,被她当众将簪子拔了,使那女子当着众人的面落发披散,极为失礼,引众人嘲讽,导致那女子的婚事被退。
那女子一时想不开,剃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李挽月这样的性情,实在是惹人不喜,甚至让裴琨玉隐隐生厌。
裴家奉公重规,从不曾欺辱旁人,裴琨玉对于未来主母早有设想,那当是个秉公执法、端方和善的姑娘,绝不当是李挽月这般,所以任凭李挽月多次相邀,他都从不曾理会过李挽月。
但他没想到,李挽月竟然敢对他下这种药!
再结合算来,方才庭院中丫鬟奴仆尽散,也应当是李挽月的手笔,也只有李挽月才有这样的能耐调动李霆云的人。
只是不知,这孟韶欢,又是如何入了这间厢房。
这些细碎的事情随着脑海一闪而过,他的思绪有一瞬间的飘逸,短暂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这跟随了二十载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向旁处倾了一瞬!他转瞬间便清醒过来,一抬眼,便见孟韶欢脖颈后仰,粉唇紧咬,眼尾一滴泪顺着面颊而落,无措又幽怨的看向他,只一眼,便看的裴琨玉后背发麻。
她这双眼似乎是在质问,他,他怎的能在这时候——
裴琨玉顿觉面颊发烫。
他这一生坦荡,君子端方,何曾如此荒唐过?
他竟因此而浮出了几分羞愧来。
而在下一刻,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丫鬟急急奔来,在门外喊道:“启禀郡主,不好了,世子爷带着一队人马,不知道从哪儿拖了俩人,从港口回来了。”
坐在桌旁等待的李挽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片刻后,才咬牙道:“我们回罢,今夜之事小心处理,万不可走漏出半点风声。”
既是她哥哥回来了,今日是成不得事了。
罢了,这次不成,总有下一次,裴琨玉只能是她的!
“快些回去。”李挽月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丢下一句“把后事处理干净”,然后提裙便离开了此处。
随着李挽月离开后,丫鬟立刻将此处收整,又将厢房门关闭,随后匆匆离开。
随着槅门“咔哒”一声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客厢房内重归清寂,地面上静静地烙印着枝花叠影,风月无声。
下一刻,床榻下囫囵滚出来两道人影。
这两道人影滚出来时还是紧紧拥在一起的,或者说,应当是裴琨玉紧紧拥着孟韶欢,直到彻底滚出来后,他才慢慢松开孟韶欢。
两人分开时皆是闷哼一声,似是某一部分魂魄都从身上抽离了似得。
裴琨玉本就被下了药,浑身酥软,头痛欲裂,现下才一缓过神来,一低头,就见自己的云袖衣摆上润湿了一层女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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