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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着地上还未瞑目的尸体的面,打开车门,坐到了保时捷的副驾。
爱尔兰留下嘲讽,努力杀人不如和琴酒打好关系。一边正在喝酒的老熟人基安蒂却开口帮她说话。“爱尔兰,”她眼皮上的暗色蝴蝶蹁跹,“这是狙击组的新的最高记录保持者。虽然我也很不服气,但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她已经大概发现了。一切不在琴酒预期内和喜好内的变数会激起他的暴怒和控制欲,而那些被他预料到的、曾在他和过去的不同女人间发生过的对话则相当风平浪静。她注视着床头雕花精致的落地灯和那团柔和的白光,不知道琴酒这头时而暴虐时而自持的怪物为何突然钟情于自己。
有可能是因为他早就看穿了她?琴酒的敏锐是他出生时带出的天性,gissel倾向于这样觉得。因为后天的那类型总像波本,再自然、再让人无法察觉,拉开距离后就会发现他的障眼法。
但琴酒不是的。
她躺在厚厚的鸭绒被里,窗外大雨瓢泼。这依然是琴酒的房间,但他从不和她睡在同一个空间。琴酒的敏锐和蔑视一体两面,他压根不会留给不可能杀死自己的敌人一个眼神。但这不妨碍topkiller在看到对方脸上神情和行事方法的第一瞬就明白来人所求为何。
所以他知道我是奔着和他上床来的吗?毕竟在此之前,由水无怜奈举荐进组织的她甚至摸不到枪,还差点被贝尔摩德拿到美国的分部——那里的工作和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勾当,可相当恶心。
……肯定知道。
但是,也没有拒绝啊。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入眠。
*
黑发女人坐在床头,两瓣红唇中有缓慢溢出的薄烟。她灰败的脸被掩在发丝和重重阴影之后,眼神突然一动。
赤井秀一神情不快地站在她眼前,身上的皮衣仿佛仍沾着夜晚的寒气。
他带着一把gissel从未见过的小提琴,轻松地迈步走出房间,来到琴酒的客厅。贝尔摩德和茱蒂在沙发的同一侧坐着,态度熟稔地聊着天。客厅还是那个摆设,靠墙的L形沙发,没有茶几,巨大的长毛地毯铺开得很嚣张。墙上亮着壁灯,小鹿形状的落地灯黯然地躲在赤井秀一身后,另一边的贝尔摩德转身扭开了黑狗嘴里的灯泡。
这是梦。
她立刻断定。
果然。
开了上帝视角的她下一秒就看到琴酒从偏门走出。虽然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的长大衣和高领毛衣,但架起小提琴的架势干净利落,拉弓奏乐毫不含糊。
一曲终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和笑声响起。贝尔摩德凑近琴酒说了句什么,姿态拉得很近——左边的茱蒂突然不见了。赤井秀一站在原地微笑,左手抚摸着那只正在发光的圆润的灯泡。赤井秀一,你在做什么?
她尖叫着惊醒过来,看到琴酒正握着一把和梦中形状一样的小提琴,冷冷地站在床前俯视自己,愈发惊恐。
明明是已经做过好几次的关系,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却好像漏了一个该杀的卧底。gissel用力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因威压而颤抖,但眼底仍然带着怀疑和惊恐。琴酒带着阴影俯向她,在这个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里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好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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