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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瞬安静,只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下一刻,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很快就将小质子捉住,趁着这个当头,不少挨了打的人趁机还手。
这才不会完。
我那个七哥可不是个善茬。
果然,便在这时,他阴狠狠叫了起来:「给我扒了他裤子。来来,让我见识一下这北朝的脔宠是何等滋味,竟能值一国。」
旁边有人劝道:「七皇子,这……毕竟是太子宫中,会不会不太好?」
另一人阿谀:「太子同我家皇子亲厚,这小蛮子不识抬举,替太子教训一二方懂温驯,有何不可?」
我坐在小舟上,夜色漆黑,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方莲河。
在东宫的底盘得罪太子哥哥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就这薄薄的月光下,我看见被按在地上的南宫轲忽然转过了脸,他的脸和那小随从的手一样白。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只是一撇,就像是一尾鱼撞进我心口。
我一下轻笑起来。
这一声,惊得那正在解腰带的七哥连同他下面的几个狗腿子一愣,纷纷转过头来。
「七哥真是好兴致。」
我坐起来,长发垂下,环着膝盖歪了歪头道:「七哥,这是在对我的驸马做什么啊?」
是的,几乎在这一刻,我已经有了想法,与其嫁一个被规矩和权势充斥的世家子弟,或者成为和亲的筏子,不如找一个这个无害的小质子。生得好,又管不住我。
七哥一下愣住,其他人也顿时惊诧转头,有人松开了踩住小质子的手,而就在这一瞬,本已缄默的南宫轲猛然一跃,然后直接撞上了七哥,我听见了下巴碎裂的声音。
痛快!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纷纷去搀扶七哥,七哥捂住下巴叫不出来。
我便甜腻腻地看向那颤颤巍巍却仍倔强站立的小质子,软声喊:「轲郎,都是自家兄弟,别玩了,我们走吧。」
4
岸上的人迟疑着又心有不甘,几个少年迟疑又逡巡跟着小质子,然后又转头看向我的七哥。
七哥捂着下巴,声音不善地问我:「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夫?」
我轻轻笑起来:「现在啊。」
「温安你敢耍我?」
我不以为忤:「七哥别忘了,哪一回我要的东西父皇拒绝过?何况他?」
七哥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他忽然冷笑道:「呵呵,我当你温安眼高于顶,却原是本性放荡——父皇三五次指婚,你偏看不上清贵端方的世家子弟,竟要一个这样以身饲臣的皇室脔宠?温安,我看你倒真是糊涂,你也不想想,一辈子这么长,你母妃能护你几时,一个躺在另一个男人床上求欢的男人,你确定他能护住你……」
闻言,我顿时怒火中烧,但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惊讶转头,只看刚刚走路都艰难的南宫轲,像只狼一样扑杀在七哥身上,他一拳下去,七哥的脸颊凹陷下去,再一拳,他嘴里吐出血来。
七哥还没挣扎起来,南宫轲已经按住了他的肩,然后一个利落的翻滚,将七哥直接背摔了出去。
在凌空的瞬间,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转身的,但他的脚已经玉石俱焚般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柔韧和坚硬,在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身形击打中完美统一,又狠又快。
七哥重重摔下,昏了过去。
南宫轲喘着气,冷冷看周围的人:「现在,七皇子觉得我能护住公主吗?」
他一站起来,周围的少年都围了上来,但是他一走,那挡在前面的人就开始后退,他们包裹着他,就像是萤光挡不住烈火。
他走到了岸边,身后的人都带着半昏的七哥离开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脸上沾了好多血,身形也在剧烈颤抖,脸上的伤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向我行礼划清界限:「多谢公主殿下。」
说罢,艰难弯腰将地上那个暗卫送上的小随从搀扶起来,向他的望祝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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