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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默默喝了半杯酒,我开始自嘲:曾经的我,是不会顾及这种事情的,跟眼前这些只顾自己安乐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我也开始将家国大事挂在心上了,可见我对于自己的人生,真的是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我看见王延露醉醺醺地站起来,拥着舞女往舞池走去,借着腿软了的机会,没有骨头似的往舞女的身上蹭。两只白皙的手,更是做着不太相称的事情,在舞女的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我一勾嘴角,为他的风流感到难过。在他看来能无比彰显他男性魅力的事情,如今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军统的人也是他随便动得的吗?
我不耐烦地等他跳了半个多小时的舞,这才看见他晃晃悠悠地走下舞池。有些人的眼睛就是毒,他只朝我这个方向瞄了一下,立刻就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来。
在舞女的搀扶下,他手舞足蹈地向我走来,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来,摆出一脸淫笑,“小姐,一个人?”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眼睛并没有看向他,冷傲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凑近了些,嘴里喷着酒气,自以为得意地说:“在下愿意陪小姐共饮,以解小姐孤独之苦。”
我转过头,借机向后躲了躲,以避过他的酒气,讥讽地笑问:“是你陪我,还是你们?”说着,我指了指他身后坐着的舞女。
他回头望了一眼,笑得邪气满满,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龌龊的算盘。他轻佻地从怀中掏出钞票来,塞在舞女的胸口,挥挥手说:“没你事了,走吧。”
舞女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扭着纤腰离开了。
我冷冷一笑,将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心中对这个场合和面前的这个人感到厌恶极了。
猝不及防地,王延露白皙的手覆在了我拿着酒杯的手上。我下意识缩手的功夫,酒杯便转到了他的手里,他勾着嘴角,给我一个醉醺醺的媚眼,仰头将杯中酒喝干。
看他那副样子,我简直要吐了,可因为有阮处长的命令在,还是不得不敷衍这个风流成性的家伙。
他慢悠悠地又倒了一杯酒,向我递过来,用眼神示意我喝。
我不愿意动被他喝过的杯子,便微微一笑,轻推他的手,说道:“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有什么意思?土的要命。”
王延露放下酒杯,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挑逗着问:“那你说,怎么喝酒才有意思?”
我心中冷笑,故弄玄虚地说:“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咱们比赛,谁输了谁就喝酒。只不过,我怕你不敢跟我比。”
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女人轻视,王延露也不例外。听了我的话,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嚷道:“笑话,我会怕输给一个女人?你说吧,比什么,大爷我从生下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见他上钩,我余裕满满地说:“你打麻将厉害吗?我们就玩猜牌怎么样?随便摸出一张牌来,猜错的人就要喝酒。”
重庆人酷爱打麻将,更是将麻将玩出花样来,因此王延露对自己的牌技也十分有信心,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只是他不知道,我的触觉异于常人,摸牌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王延露大手一挥,冲着服务生说道:“给我找一副麻将来。”
服务生颇为为难,“先生,我们这里是舞厅,并没有牌桌啊。”
王延露一脸的不耐烦,横眉瞪眼地说:“我没管你要牌桌,只要一副麻将,你啰嗦什么,还不给我弄去。”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几张钞票,向服务生的脸上摔过去。
看到他粗鲁的举动和张狂的态度,我真是打心底里反感。见服务生脸色不好,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金主,我温和地说:“我和这位先生想玩摸牌的游戏,如果没有麻将,随便找来什么刻花的东西都好。”
服务生脸色稍缓,点点头,捡起钞票,转身而去。
王延露不屑地白了他的背影一眼,转头又向我凑过来,口齿不清地撒娇说:“你啊你,对我冷冰冰的,对那些下人倒是温和。”说着就要来搂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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