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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谢如寂,几近憎恨:「谢如寂,你真该庆幸你此刻不是半魔、没有入魔,不然玉龙剑就不会止步于此。真是遗憾。」
冷月如霜般倾洒,他喉间抵着我的剑,却半步不退。
他说:「朝珠。」
只念了这两个字,声音就哑住了,他好像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朝珠,看兔子。
朝珠,后山的花开了。
朝珠,你笑什么?
朝珠。
我收回剑,大师兄还在扶陵宗等我,我没再多看他,继续往外走了,刚刚飞落出去的东西已经碎了,像是黑玉。风越来越大了,吹动起我的长发,我从未回头,但我知道谢如寂就在背后看着我。
我曾看过他的背影这样多次,所幸的是,这次先走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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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我特意打开天眼看过,大师兄的竹屋前还是那两个弟子在守着,并没有什么变化,我放了心,急急忙忙地赶回扶陵宗。
扶陵宗扶山而建,高不可见,弟子都是御剑飞上去的。但我现在灵力皆空,自然是飞不了的,只能靠山脚的传送阵。
传送阵基本上没人用,守着的也不过是外门弟子,压根没见过我,连眼都没抬:「传送阵不开放。」
我的玉龙剑轻轻在地上点了一下,耐心问道:「为什么不开放?」
他不耐烦地踢了下桌子,扫过我空荡的腰间,那里早已没有象征掌门弟子的金铃子了,堂审那夜被扯下来的时候弄丢了。他没回答我。有三五个弟子正说笑而来,远远地就传来声音,语气不善:「传送阵早就不开放了,朝珠师姐,这旁边不还有条玉阶大道吗?你何苦为难这外门弟子?」
我转过头,正见一个凤眼桃腮的女弟子抱臂看着我,我记得她,和晚尔尔玩得很好,也在玉已真人门下,叫流玉。前世也是她,在我与谢如寂成婚前几日,慌忙地找上谢如寂,她说晚尔尔不见了,去魔界了。
有弟子在旁边压着她的胳膊,她冷笑一声说:「怕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关于我修为皆空这件事,我离开时受到的多为怜悯与同情,几日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流玉那拢子人对我的敌意又涨上来了。流玉继续道:「如果一个人修为皆空,连御剑飞行上宗门都做不到,那么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还占用这样多的宗门资源呢?好一个残害同门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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