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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慧再次来到申一甲的面前,从他的手里夺过的纸箱,放回原处。
“行了,我不强求你留下来。”姜玉慧说,“这回总可以吧?”
既然听姜玉慧说真话没有附加条件了,申一甲倒想听一听,她到底要对他说什么真话。他往回走了几步,站在离餐桌不远的位置。如果姜玉慧骗他,他就准备离开,如果姜玉慧果真说了真话,他就准备坐下来
“于纯虹可能想嫁给姜震东。”姜玉慧的声音很小,眼巴巴的看着申一甲。
申一甲觉得这个消息简直太刺激了,于纯虹怎么可能嫁给姜震东呢?她和姜震东的女儿年纪相仿,那不是搞错辈了吗?更重要的是姜玉慧还有母亲呢,她的母亲华丽丽怎么办?
“姜玉慧,你没开玩笑吧?”申一甲对姜玉慧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姜玉慧的眼泪又流下来:“我恨死姜震东了,他要不是我爸爸,真应该下地狱。”
申一甲终于知道姜玉慧为什么不管姜震东叫爸爸了,原来她与姜震东的隔阂这么深。
“你要对我说的实话就是这个吗?”申一甲问。
“那你还想听什么呀?”姜玉慧说。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于纯虹要嫁给你爸爸,她对你说的?”申一甲说。
“因为她疯了。”姜玉慧说。
姜玉慧从外婆家回来上初中,在家里住了三年,当时就感觉到父母的的关系出了问题,两个人经常无缘无故的大吵大闹,吵闹之后又是无休无止的冷战。
姜玉慧高中住校,只有假期才能回去,上了大学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少了。她大学毕业回到蓝河以后,姜震东已经与华丽丽分居了,在人前仍然像一对和睦夫妻。姜家三室的房子,每人一个卧室,姜震东却很少回家住,每天都是姜玉慧陪母亲华丽丽一起度过。
姜玉慧的母亲华丽丽去年提出了离婚诉讼,但被法院驳回了,理由是两个人的婚姻没有破裂,但华丽丽坚称这是姜震东从中捣的鬼。
可是今天刚过了元旦,姜震东突然向华丽丽提出离婚,只是没有走法律程序,而是想与华丽丽私下协议离婚。姜玉慧的母亲忽然变卦了,不想这么快就成全姜震东,而是想在财产分割中多分一点财产。
姜震东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元旦、春节都没有回家过。姜玉慧只是听说与姜震东保持几年关系的女人不见了,他身边的女人换成了年轻未婚的于纯虹。
于纯虹是望月楼宾馆招聘的客房部服务人员,但他很快就和常去宾馆看望客人的姜震东认识了,后来姜震东又通过省里的熟人,把于纯虹招到省行政学院参加公务员定向培训,这个班了名额很少,一个城市才几个人,全省才一个班,可见姜震东在于纯虹的工作问题上也下了不少功夫。
这次培训结束以后,于纯虹被调到市人大办公室,此事经市人大主任朱成亲自点头。
在于纯虹调到人大以后,姜玉慧曾经去找过她。但于纯虹对她特别客气,态度也异常亲热,尽管姜玉慧三番五次给于纯虹找茬,担心影响姜震东的仕途,她一直没有对于纯虹下狠手,自然也就没有与她彻底闹翻。
姜震东曾亲自给姜玉慧打电话,不许她干涉他的个人感情。姜玉慧也对姜震东苦苦相劝,让他回家与母亲合好,但几次谈话都没有奏效,姜玉慧只好放弃了,那以后就再没有见到于纯虹。
这次姜震东与申一甲摊牌,让他离开姜玉慧,并且历数他的所谓种种罪状,无非就是让他离开姜玉慧。他当天晚上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姜玉慧,并且让她立刻与申一甲断绝关系,姜玉慧马上就猜出,是于纯虹在中间捣鬼。
姜玉慧觉得,于纯虹这么做,表面上看是为她好,但私下不可告人的想法,她也猜出了大概。一种可能是想向她献殷勤,表现对她的关心。另一种可能是于纯虹不想看到申一甲进入姜家。还有一种可能是于纯虹真的听到了什么,觉得她与申一甲的确不合适。
申一甲被姜玉慧的推测吓了一跳,他宁愿相信于纯虹是出于第二种目的。他忽然不想让姜玉慧继续分析下去了,那样的话,姜玉慧很可能会对他与于纯虹的关系产生浓厚的兴趣。
“你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申一甲插了一句。
“想出来就出来呗,腿是我自己的。”姜玉慧说。
“姜震东和你妈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你应该在家里陪她才对。”申一甲说,“你这样搬出来住,你妈不是更孤单了吗?”
申一甲觉得姜玉慧的思维有时候有点不可理喻,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否则他真不应该这时候从家里搬出来。
“我妈同意我搬出来。”姜玉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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