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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3页）

自诩为合格的近侍，绘岛妙对北川澈的细微变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之前的他对于每天早上的晨练谈不上讨厌吧，但绝对称不上是喜欢，更像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在坚持著，不带任何的主观情绪，可今天，在两人惯例对练的时候，她明显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并非是那种走神，或是心不在焉什么的，而是在该由他主动出招的回合，他会表现的更加主动，动作也好，临场判断也罢，这些都没来由地有所提升。

这并非是他在这项技术上的突然悟道致使的进步，更像是度过了某一道心里的坎儿后，那种由内而外、自然而然产生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就短期内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就长远来讲，至少在她的眼里，她觉得这是好事。

“可能是一些想法变了吧。”北川澈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而活动起了胳膊，今天的交手也算是让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他和绘岛妙之间的差距。

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是太过能打了。

换在武侠电影里，她拿的纯纯的就是主角剧本，还是那种天赋MAX，实力MAX的纯爽文的主角剧本。

不管他这个身负系统的穿越者怎么努力，她都能风轻云淡从容地见招拆招。

他在进步，人绘岛妙也在进步。

就像是那位传奇棋手此生所遇到的最大敌手阿尔法狗一样，对阵1。0版本的阿尔法狗，那位年轻的传奇棋手理论上来讲是能和这个AI互有胜负的，但很可惜的，当他真正面对这个AI的时候，AI已然脱胎换骨，今非昔比，纵然他已经站到了人类巅峰，但也没有办法突破那一层桎梏。

“因为凛音小姐？”

绘岛妙侧过头，明知故问般的试探了一句。

“呃，差不多吧。”

北川澈有些狐疑了看了她一眼，心底多了些猜测，昨天晚上妙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把这一层猜测点穿，而是装作了不知道。

“少爷有考虑过入主北苑家么。”绘岛妙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有一段时间了，准确些说，是从凛音小姐和自家少爷关系确认下来后，她就开始思考了。

在这个问题上，站在她个人的立场上来讲，她的想法是很纠结的。

一条路代表著的是捷径，可以轻松抵达；另一条路代表著的则是一切靠自己，需要披荆斩棘才能抵达远方。

这两条路没有对错可言，仅仅只是选择而已。

北苑夫妇对她和北川澈的确很好，所以倒也不必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从这个角度而言，眼下即刻放弃多余的想法，选择安稳的入主北苑家，绝对是最稳当的决定。

但是，以她所了解的那个北川澈来讲，他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他的自尊心和他所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这样做。

特别是北川夫妇在生前就一再强调过他们需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走就更是如此。

人的确就是相当复杂的生物。

“没有。”北川澈摇了摇头，否定了绘岛妙的说法，“自己拿到的，才不会轻易失掉。”

“很有少爷的风格。”

绘岛妙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过身去，勾腰拿起了备好的两张热毛巾。

回过身来，她把其中的一张递给了北川澈。

“谢谢。”北川澈接过了毛巾，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绘岛妙，这姑娘对他的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所以，在问之前，你心里就已经有答案咯？”

“嗯，是的。”

绘岛妙点点头，脱下了自己的运动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