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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陈墨今年三十四岁和陈昌黎是差不多的年纪。
他二十及冠后才娶得妻,妻子是三品大员的嫡女,温柔贤淑又端庄大方。
奈何成婚十四年来,她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想要纳妾生个儿子,她就寻死觅活的很让人烦。
陈墨这几年正愁生儿子的事情,一看到陈昌黎连孙子都有了,顿时妒忌得红了一双眼。
陈明月偏偏在这个时候挑拨离间,他就差点没有绷住自己的脸色。
还是他的娘亲王氏觉得不对,特意咳嗽一声将他的注意力打断。
这才上下打量陈昌黎一家,然后目光精准地落在陈昌黎的身上,语气含着一份挑刺:“这么年轻就儿孙满堂了,你爹也太不讲究了吧。”
陈墨的妻子牛氏迅速附和:“世家大族的男子可都是二十及冠后才娶妻生子的,女子则是十六岁及笄,然后十七八岁才嫁人呢。”
“我听说你和我丈夫是一样的年纪,你怎么连孙子都有了?莫非你爹忘记了侯府的教导,让你跟那些平民一样十几岁就生儿育女了吗?”
普通的百姓那是十二三岁就开始相看人家,十五六岁就要做爹做娘了。
自持身份的世家大族讲究的是姻亲关系带来的利益,所以他们相看人家虽然也早,可谈论婚事的时候却是要女子十六及笄,男子二十及冠的。
当然这种规定只有书香门第才会讲究并遵守,很多权贵压根就没有当一回事。
但他们很乐意在陈昌黎这些乡巴佬的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教养。
所以如今瞧见陈昌黎年纪轻轻的有了儿女不说,连孙子孙女都似乎有了,他们就差点直白地将鄙夷不屑都给露出来。
陈昌黎把大堂的众人打量一眼,把他们各色各样的神色收入眼中记在心里,便讽刺道:“安阳侯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吗?”
牛氏诧异:“什么待客?”
万淑芳抬起眼皮看她一眼,笑盈盈地道:“我们一家今日是来拜访的,也就是说我们是客,堂堂安阳侯府拿捏着所谓的世家大族的规矩来讽刺客人,这份教养可真是让我这个平民百姓开了眼界了。”
“娘,安阳侯府的人都是天上的神仙吗?怎么一个个都不食五谷呀?可他们若是不食五谷,又怎么把铜臭拼命地往家里揽啊!”
王晓慧一进入安阳侯府,就觉得这里不愧是侯府处处都显着一份繁华,却又偏偏带着一份她所不能理解的优雅。
她还想着安阳侯府的人如果态度好一些,那她可以做个中间人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然后让安阳侯府也成为她炫耀的谈资。
哪里想到这一家子果真是心里藏奸,看不起他们不说,竟然还拿他们生孩子的事情来讽刺。
她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谁都不曾觉得有问题,凭什么这些人就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说他们做得不对。
她很生气,当即也顾不得见机行事直接阴阳怪气地假意问着万淑芳,实际上狠狠地嘲讽这些人偷拿了他家的钱,还脸皮厚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讽刺着他们一家。
“什么铜臭?那是你爹拿命换来的战利品,是你爹的勋章和荣耀。”万淑芳听到王晓慧阴阳怪气的话,暗中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面上却正义凛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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