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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的内容保密,落款却是半公开的状态。是有非常明显地挑衅的意思在里面,一名间谍保密就是生命,暴露就意味着死亡,是什么样的情感伤害,是什么样的切肤之痛?让她不惜拿生命来冒险,也要宣誓吴梅的存在。”白莹洁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她到底和吴梅是什么关系?”白莹洁止不住说出口来。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葛叶迎说出这两个词时也带着疑问。
白莹洁笑了:“两个都是女人,我觉得不存在你说的这些可能,或许是姐妹情深?”白莹洁吃不准地猜测着。
“叶迎,我想去吴梅的家里,看看!”白莹洁拉着葛叶迎和她一起去吴梅的家里转了一圈。
葛叶迎带着白莹洁来到了西城区的一所小院门口,用手一指贴着封条的院门:“就是这里了。”
白莹洁抢前一步,拦住了葛叶迎,半蹲着身子在门上的封条处看了半天:“这封条倒是没人动过。”
说完这才开门而入,这是一套最普通的农家小院坐北朝南。白莹洁她们来到堂屋,正堂的北墙上,是一张连幅的水墨画,两幅是山水一幅是题诗,画下面是一张结实的红漆供桌。
白莹洁驻足在画前看了许久:“这画好生奇怪,按说应该是岁寒三友,或者是三幅装裱相同的,风景画也行,但是却是两幅画一幅是题诗,一幅画的是雪景,一幅画的是梅花,而这首诗又硬要把两幅画拉在一起。构成一幅梅雪争春图。”
雪梅。卢梅坡(宋)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也太明显了,画的纸都发黄了,而题诗的纸却是雪白的宣纸。”葛叶迎在白莹洁的提示下,也发现了问题,这让她非常高兴。
“这里原来应该是三幅一样的风景画,松雪梅竹一类的。那么这三幅画,为什么会挂在这里,享受香火呢?他们代表的一定是吴梅的亲人,会是谁呢?父母不应该有三个人,会不会代表的是三兄妹或者是三姊妹呢?”白莹洁的思绪在驰骋,她想的很远、很多。
“要是姊妹,一切都捋顺了,都说得通了。以前缴获的电报底稿上,吴梅二字中间为什么有一个分节好?”白莹洁被许多问题困扰着。
那才是:剪不断理还乱。
“第三幅图是谁拿走的?那幅图到底画的是什么?”虽然还有许多问题,没有答案,但是有了姊妹这个假设,白莹洁觉得自已已经步入正途了。
白莹洁和葛叶迎开始往回走了,白莹洁刚把车停好,还没来及下车,马碧荷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吴梅又发报了,译电室的人正找你呢。”
白莹洁顾不上休息,忙来到了译电室:“怎么样,能定位吗?”
译电员脸拉的老长:“就四个字符,不到五秒钟,根本无法定位。”白莹洁戴上耳机开始听吴梅的电报录音,除了落款外,吴梅2号的电报实质内容就两个字符。不用破译两小时后火力发电厂,遭到了日机轰炸。
“两个字就能指明轰炸目标,这是那两字呢?”白莹洁拍着额头问自已,她如梦初醒:“经度和纬度坐标。”
“目标发电厂的经纬度有了,电报底稿有了,那么两者又是通过什么联系起来的呢?”白莹洁想到《秋水伊人》,七个音乐简谱通过这首歌,转换成对应的汉字,汉字再依照一定规律转变成阿拉伯数字,白莹洁一夜未眠,她已经解开吴梅密码的秘密了。
多少次解开密钥,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但是这一次不行,你就是破译了轰炸的目标,它还是轰炸目标,日机照样轰炸,而且破译的电报只是一组经纬度,对你抓住吴梅毫无帮助。
白莹洁被这个可恶的吴梅气坏了,现在就好像是你知道了日军要轰炸那里,可是你却束手无策,因为你没有时间把庞大的工厂转移,于是只有眼看着日机轰炸,这比不知道还痛苦,还难受!
白莹洁开始苦练吴梅的发报手法、技巧,白莹洁想偷梁换柱冒充吴梅,给日军指定一个假目标。一星期以后,白莹洁觉得自已的手法可以以假乱真了,于是他就用《秋水伊人》编制了一个假目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日军少有回复,几次下来白莹洁拉着葛叶迎和马碧荷折腾了半天,日方那边却是杳无音信。
葛叶迎早已灰心丧气:“科长,她们好像有什么暗号,你虽然破译了吴梅的密码,但是暗号不对,还是没用。”
马碧荷说:“科长,大家都知道,你没日没夜地熬了那么多通宵,现在吴梅的密码也让你破了,你确实尽力了,战争的走向靠你我是无力改变的,算了吧?”
“几十个不眠之夜,多少次绝望,又燃起希望,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吗?”白莹洁不甘心,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密码的路走不通,自已还有什么牌可以打,从吴梅固执地坚持来看,她是一个极其看中感情的人,这张感情牌自已可以利用吗?自已又能怎样利用呢?她家的那幅画是不是真的代表着姊妹情深呀?”白莹洁一时也想不明白。
白莹洁按时下班,回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上班跑到电讯室,抄写发报就像一名普通的报务员,没有电报时白莹洁就坐在电台前闭目养神。刚开始,报务员挺高兴,白莹洁代替她工作,自已一下轻快了不少,后来想的多了,就觉得害怕起来,这不是要抢自已的饭碗吧?
“白科长,对不起!还是让我自已发报、收报吧!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工作。”白莹洁无奈只能回到了办公室,白莹洁一看快下班了,就叫上葛叶迎和马碧荷:“下班我们去郊外放风筝吧?”
两人不知道白莹洁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都不愿意去:“走吧,去了我请你们吃肉夹馍。”那年代吃肉可是有抵御不住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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