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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纠思泰然处之,“抄不完,你今晚就别回沈家。”
尹昭宁:“今天是小年夜,晚上我得回去!纠思姐姐,你这么罚我,要是被我表哥知道了,该怎么和他解释?”
傅纠思眸光并无波澜,“解释?你一句话得罪我二嫂,就该罚。”
尹昭宁并未忌惮,反而扬起下颌,得意道:“我表哥是沈家掌权者,谁都不敢不给他面子。”
景稚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这尹昭宁跋扈爱刁难人,是清楚自知的,而且仗着她表哥沈砚知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傅纠思冷笑一声,“你把我二哥的面子放哪儿了?”
傅京辞、沈砚知二人都是掌权者,关系又向来好,势均力敌。
尹昭宁嘟着嘴,想了一下,“那我就让我外祖母来。”
她幼年失去双亲,这么刁蛮,不单单是仗着表哥是沈砚知,还得是因为沈家老太太也宠她。
傅纠思依旧不让势,似笑非笑地道:“无所谓,那我就请我祖母来。”
景稚顿时讶然,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斗嘴斗气,应该犯不着请两位老太太吧……
尹昭宁也不傻,一听这话,犹豫了两秒,有些意外:“纠思姐姐,我只是随口骂了一句她,你犯得着要搬出傅祖母吗?”
傅纠思敛目,左手摩挲了下右手腕上的佛珠,再抬眸时,不显山不露水:“是啊,昭宁,你看看你犯了多大的错?”
尹昭宁不解,“我只是随口骂了一句……”
傅纠思:“你身为沈家千金,忍不了心里的怨气,常常对其他子弟气不过就动手,又忍不了心里的嫉妒,口无遮拦的骂我二嫂。你今天,要么乖乖给我抄字去,要么你就以你昭宁小姐的身份,把沈六、沈祖母,都请来替你说情。”
傅纠思眸中的冷意如藏了冰刃,完全不容置喙。
景稚也是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傅纠思这一招有多狠。
尹昭宁常用自已的身份地位欺负人,但却也受束缚,身为世家千金,本来应该懂得做事说话分寸有度,不能任性,即便愤怒也应该慎重为之,否则就会因为一时之气牵动多处。
她曾经在珅大图书馆看过《孙子兵法》,首章——《兵者,国之大事》中提到,「将不可愠而致战,主不可怒而兴师」
现在一想,傅纠思不就是在告诉尹昭宁这个道理?
难怪傅纠思十四岁被送到山玉老先生那儿栽培,到现在不过二十五岁,就能够统管整个傅家。
尹昭宁自知理亏,也不敢造次,但心里又委屈气不过,一时间,两只眼泛起了泪珠,“我抄,我抄可以了吧!”
傅纠思边上的小官儿立刻把手中毛笔盒给了尹昭宁身边的小官儿。
尹昭宁擦掉眼泪,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景稚,然后偃旗息鼓地走了。
景稚看着尹昭宁离开的背影,忽然有点好奇,慎、嫉、忍、怒四个字,尹昭宁会选哪个?
正思索着,傅纠思转眸对景稚道:“媆媆,晚上有小年夜饭,家里事情多,我就不陪你逛王府了,让萦念陪你。”
景稚展眉一笑,“好啊。”
傅纠思温柔一笑,然后带着几个小官儿进了「太平禅院」。
三人和身后小官儿继续去王府花园。
傅照月在想着什么,忽然侧首看向傅萦念:“小姑姑,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你说错一句话,三姑姑就给你一耳光了。”
景稚没说话,她也明白为什么傅萦念被打后,连怨气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威严,不单单是对外,对内也一样,而这种家族出来的子弟,成大器也是必然。
刚进王府花园,景稚透过一个水榭兰亭,看到有几位千金夫人坐在里面品饮香茗,有说有笑。
再往边上看,周围水池上竟然有很多四角灯疏枝插在上面。
“咦?是有灯会吗?”景稚大眼忽闪忽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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