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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靳禹未动,伸手,按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南朵朵一笑,舔了舔血牙。
撤回一手,似是无意地摩挲着裴靳禹颈侧的血管,吐着幽寒气息缓缓问道,“四郎,难道是想我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把我唤醒?”
眼角靡丽琉璃的视线,扫了眼裴靳禹还抓着她胳膊的右手手心。
极淡的金光,被水雾晕开了点点星星。
裴靳禹看着怀里极尽挑逗的小家伙,那张他熟悉的脸上满是讥诮讽刺的笑意。
可偏偏,却美得让他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他抬手,想去碰一碰她额上荧荧而亮的星月灰光,然而,还没碰上,却被躲开。
“不要用那么恶心的东西来碰我。”
本是含笑酥软的脸上换上了一丝不耐,漂亮的红眸,毫不掩饰厌恶地看向他手心闪着淡光的金色传承。
裴靳禹轻笑,不顾她躲闪地,还是转而替她撩开了潮湿的额发,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忍耐到极点,终于要破功骂人的时候,才低沉着嗓音,问道,“朵朵,裴家当年满门血灾,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本是被他摸得心悸神慌的南朵朵低着的眼眸一颤,片刻后,露出一丝笑讽轻慢的笑,她看到温泉的水面倒影出自己模糊的脸上,那几乎看不见的苦涩嘲弄。
那些悸动与一点点的慌神消失了,只余下无声的悲凉在心底漫开。
她再次抬起头,与那双黑浓如墨勾人心潮起伏的深眸对视许久后,终于一伸手,在他胸口用力一推,倏然退到了距离他不过半米,却遥远得仿佛跨越不过的沟壑的距离里。
然后,丝丝蔓蔓地笑道,“为什么要来问我,你应该知道,那个南朵朵,可是已经苏醒了。”
裴靳禹神色未动,面沉如水地说道,“你是她的魔,有些事,只有你才看得清。”
看得清?
南朵朵忽然想大笑几声。
裴靳禹,你似乎忘了,不管是哪个南朵朵,身体里,装的可是同样的一颗心啊!看得清,便能没有情么?
她垂了垂眼帘,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盛艳。
良久,再次抬起嫣红血眸,语气清淡薄凉地说道,“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不过……呵呵,别后悔,四郎。”
温泉里的白蒙蒙的水汽骤然凝结,似是瞬间凝华,在空气中含霜不动。清冷的月光被折射出悸然的华彩,缓慢而冷窒了两人之间那点丝丝薄薄的暧昧与温存。
……
另一房间里。
余盛急促地律动数次,发现终是不得疏解,心头反而越来越慌。
无奈地单手扶墙——难道还要在这个时候叫个客房服务?真是……
叹了口气,又伸手去拿喷着冷水的花洒。
结果一探手,竟碰到了一只温热软夷。
大惊失色,迅速退后。
本是水珠迷蒙的双眼也立刻睁开。
然而看到的,却正是一只满脸坏笑眼神贼色的狐狸精!
“哟,小鱼儿这是在一个人快活呢?怎的不找姐姐,太伤姐姐的心了!”胡娘没抓住他的手,颇为遗憾地挑了挑眉。
余盛顿时心下大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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