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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她也找不到灯在哪儿,全靠手机电筒,摸摸索索在屋里穿梭,不时磕到腿、摔个跤,好不容易摸到厨房,找到了拉线电灯。
“啪。”
头顶挂着的黄灯泡终于亮起来。
许罂擦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总算能看见了。
破天荒,她真是第一次下厨,按照网上搜到的教程煮了个粥,却因为摸上二楼偷看顾星沉睡觉而忘了锅里,嗅到了糊味才冲下楼,关了火。
可惜了,好好的粥熬成了糊糊,底下还贴着锅焦了一层碳。
——这真不怪她,只怪顾星沉睡觉的样子真是好看。
把粥碗放在床头亮着,许罂捧着腮,打量顾星沉的睡颜。
少年安安静静地平躺着,他比初中的时候长高了好大一截,脚都到床尾齐了。
顾星沉眉眼白净清秀,有种很极致的宁静,真是英俊得不得了。
许罂小心翼翼地抚摸顾星沉淡红色、有些冷感的唇,少年牙齿整齐,白得像雪。
“难怪顾星沉身上总有种干净的气质,除了毛发和眼珠很黑,他整个人都好干净白皙啊……”
“投错胎吧,这么干净,是个女孩儿多好看……”
许罂嘀嘀咕咕地想,第一次这么专注的看顾星沉。
其实他们之间真不能算陌生,可是,许罂这一刻才发现:顾星沉,好像是一道被她长久以来忽略掉的风景。
许罂正在床边出神,就听少年一声隐忍的咳嗽,许罂一喜,忙抬眼。
“醒了?”
“快,起来喝点东西,吃了药再睡。”
“这药写的饭后吃,我还专门给你熬了粥呢。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做饭!”
意思你可。荣。幸了。
顾星沉昏昏沉沉坐起来,许罂赶紧学着自己生病时家人照顾自己的样子,把枕头立起来塞在他背后。
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的顾星沉,这才发觉,这双女孩子的手,娇嫩细腻,太真实。
他望着眼前与梦里重叠的脸,沙哑的声音试探地轻声喊,生怕大一些,会把梦惊碎:“……许罂?”
许罂正勺子搅着白粥,嘟着红唇吹起一阵雪白热气,闻言睫毛纤长的眼皮一掀:“嗯?”
“……”顾星沉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许罂是真的,不是梦里的影子!
“怎么了,头还晕么?”顾星沉盯着她一语不发,许罂心说是不是还在糊涂,伸手去摸顾星沉的脑袋,确实还热着。
因为摸额头的动作,两人距离拉近,四目相对,许罂懵懂地眨眨眼。
少年眼睛里有情潮如骇浪激荡,可到底顾星沉是个隐忍的人,片刻,他克制了,就也没有什么表示。
他垂下头,接过许罂打算喂给他吃的粥碗,淡淡说:“没事了,不晕,我很好……”
后来,许多年后,许罂腻在顾星沉的臂弯里玩弄他的喉结,问他当时在想什么。
顾星沉夹着烟想了想,说:“当时没想别的,就特别想把你生吞活剥吃了,或者像这样,点成烟吸进肺里,总之,是我的。”
许罂听了后怕得要命,可细细一品,又有要命的甜蜜,从心尖儿上化开。
闻言,许罂十分无语,斜睨着安静冷淡的少年:
“你这还叫好、叫没事?!”
“要不是我闲得慌、一时突发奇想找来,你是不是预备一个人躺在床上把病挨过去?”
“你要挨不过去,就等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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